第二天,我因受不了邻人的讥讽,一怒之下,抛妻弃母返回了我的城市,回到了我的工作岗位,毕竟,生活还得继续,房贷也是要继续还的。当晚,我打电话给母亲,她说自己还好,只是邻居们都说我的坏话,母亲倒还乐观,说不碍事,反正说的不是她。而当我问起媳妇儿的事时,妈说,回娘家告状去了。我说然后呢。她说,然后她打电话给亲家母,两人聊的挺热火的,亲家母也并不怪你,说是自己女儿一时脑热,不懂事。这……
与母亲商讨几日,终觉不妥,就回去把媳妇接来了自己的城市。这下,似乎整个世界都沉浸在祝福与满足之中。
然而,如此美梦,也终有醒的时候吧。就在俩人打算生孩子的时候,梦恰恰醒了。原来,从他母亲给他打电话说他大表姐要来时,他就已经入梦了。一个人该走的路,果然依旧还是得一个人走完,一个人该做的成长,终将孤独没有人陪伴。
得不到,还要给。最近,他在公司无聊时常常思考这个问题。对于情感和爱这种东西,现实社会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得到很多,却吝啬给予,有的人得不到,却偏偏还得被迫给予,这真是奇怪的事。一种方向的缺失,却偏偏被放到了相反的方向上,之后才发现,这个方向上的,并不是自己需要的,但是,像是裂了一道不能平复的沟壑,于是各方面便都来乞讨,只因你这里还有光明和温暖。尽管,你缺失,只是稍高于他们罢了。
这几天,他的心绪略发地烦躁了,只因了无聊和寂寞。他的母亲给他来过电话,让他保重身体,多注意休息,他都只当做耳旁风。
他略发地寂寞了,对于结婚,对于赚大钱,对于待人接物,对于以后的前途。他也想过一些创业的事情,但不是懒于着手,便是被自己推翻,而终于是又被生活落空,又沦落于空虚与寂寞的纠缠之中。今早,他醒过来,脑子里还徘徊着昨晚的旧梦,救人,热血澎湃的时候,心急如麻的时候,大房子,破落的别墅,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一群人,这显然都是过往不良记忆的影射,那段阴郁记忆的影射了。他,昏昏沉沉穿起衣服,就又有了新的想法,一个人,本不会有太多痛苦的,凡所谓痛苦,不过是自己讨的,之所以自己会讨得痛苦,那是因了他的先觉。先觉而后知,先觉是痛苦的,寂寞的,所以就不得不去体验体会,等到知道了,便明白了那道理,而痛反而加深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免费的,就连懂得道理,都是要付出自身痛苦的代价。
他,已经很知足了,况且在没有很多经历的情况下,就已经想明白这么多事了,无非于自身也是一种鼓励。但一到这儿,那寂寞与痛苦,就又来脑海里喧嚣了。
洗澡无疑是舒爽而放松的,令人心神皆舒,但普通的洗澡,效用是不大的。于是,他只身来到了一处小保健洗浴中心。洗澡,泡澡,搓澡,按摩,无论哪一项,都有人服务,自己完全不花费力气,只花费money就OK了。只可惜在这里,男浴只有男人服务,女浴只有女人服务,这跟自己看的日本电影里的洗浴中心可完全两样了。等到服务周全,浑身又晾干燥后,他就去了休息处,唯一的男女混合的地方。虽说,大学以后,他便戒掉了四下里观望女性的猥琐毛病,可今天却似乎又要止不住地犯了。而恰好他旁边就有一个女人,年轻漂亮,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都算得上是上乘货色。他,一边看,一边躺下做脑部运动,估计也就仅限于在脑部做做运动了。“怎么,你对我有意思吗?”那女人居然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细得仿佛没说一般,就如一只苍蝇飞过你耳畔,那微微嗡嗡声音,旁人是听不见的。说的同时,她还在旁人留意不到的情况下,向上撩了撩她大腿部的浴衣,向下拉了拉她胸前的浴衣。他立刻看到了上部白白的东西,跟下部一丝黑物。“看了,我可是没穿内衣内裤的。”听到这儿,她柔软的声音直叫他心里越来越痒痒,如果没有她后面的话,今晚值得继续无条件、无理由、无抱怨地走下去呢?于是,他陷入了迷雾。随后,他就走了出来,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因为,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寂寞的岁月里,做一下幸灾乐祸的人,来打发一下无聊罢了。至于担心,可是他从来不必担心的问题。像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稳定的工作,稳定可观的收入,还着房贷,按月给母亲寄钱,吃的饱,喝的够。生活的负担是没有的,而学业上,他也早就大学毕业了,唯一的压力来源,那就是结婚生子。其实,他也想过一辈子不结婚的,也不生子,就这样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做为历史上一颗普通的石子,只是有过一次生命,随着河流一路奔跑,随波逐流地耗尽了生命。这样岂不也好,少了太多波折,但也体验过简单的人生。只是,他会烦,时不时地跟自己怄气,这很耗损他的生命,尽管只是无聊地庸人自扰,但这很折耗他的性命。这样,不也很好,早些离开,早些结束这受苦的、活受罪的人间。但即刻他又觉得不妥,但是又实在找不出不妥的原因。或许,他的经历还很少,还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