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材做为户部左侍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今天被首辅大臣张敬孚这样盯着看,他心里也是有些发慌。一时间也是在脑子里急速地回想着刚才自己行为上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以便快速地补救,否则错过了这个最佳的时间,自己的官帽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主要是在梁材的印象中张敬孚这个首辅大臣虽说面相和善一些,但心计却是更不可琢磨,刚才那般语气地和自己说话,却是在梁材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梁材不明白刚才张敬孚那一番话的真正意图,他也就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张敬孚,所以他也只能是很圆滑地回避道:“首辅大人,这也是刚下早朝,还是先到理事房里去喝一口茶吧,然后再让下官领受首辅大人的教诲。”
张敬孚得知户部尚书许瓒称病在家后,他本来就是想来户部坐阵的,经梁材这个户部左侍郎一让,他也就顺其自然地往户部的大门走去,再说站在这门外也是不好与梁材深谈的。
左侍郎的理事房虽说没有尚书大人的奢华,但该有的设施也都是有的。因为许瓒不在,梁材也是只能把张敬孚这首辅大臣让到自己的理事房。
梁材此时心中也是一阵窃喜,这也正是自己与首辅大人拉进关系的时刻,他又怎可能甘心放过。
梁材把自己存放的最好的茶泡上后,便是恭敬地站在一边说道;“首辅大人,下官这里条件有限,这已是下官尽了最大的努力可以孝敬大人的了。”梁材在说这话的时候,便把那一沓银票摆放到茶桌上。
张敬孚原本还担心自己不好调用梁材这个左侍郎,现在见梁材这般做,更是从梁材那话中读懂了他想凭借自己在仕途上更尽一步的意思,他也是彻底地放下心来了。
张敬孚既然决定要用梁材,那么他就要让梁村安心。张敬孚现在能做的而又能让梁材安心的那就是把梁材孝敬自己的银票当做他的面大方地收起来。
梁材见张敬孚毫不犹豫地收起自己送出的那一沓银票,忐忑的心也才算安定下来了。
梁材这时才敢在张敬孚的面前坐了下来,“首辅大人,这一大早地到户部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待的?”梁材明白光靠自己刚才打发的那一点银票是远远不够的,要想绑牢首辅大人这棵大树也必须为首辅大人做出一点实事来,让首辅大人觉得自己有用才行。
现在官做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每一个人都不希望跟随自己的人是庸才,那样不仅不会成为自己的助力,有时相反还会消耗掉自己的有生力量。这也就是他们想在朝中大臣之间建立自己势力的难处。
张敬孚听梁材这样问,他现在反而不急了,而是问梁材道:“梁大人在这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做了有几年了?”张敬孚作为朝中的首辅大臣他又怎可能不知道梁材的履历呢,他这样问也只是想转移话题罢了。
“回首辅大人的话,下官在这左侍郎位置做了也有三四年了。”梁材实话实说,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是没有隐瞒的必要。虽说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时间尚短,但只要朝廷要用自己,那怕是在这个位置上只做了一个月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梁材认为自己的才识早已超过了现在的官职所要具备的能力。
“哦,这到是出乎本官的意料这外,没想到梁大人在这短短的三四年之内,在户部就取得了那么大的业绩,这到是令本官有些刮目相看了。”张敬孚说完这话后就端起茶杯来用茶盖轻轻地拨着那飘浮在水面的茶叶。
“惭愧,惭愧。”梁材回应着,同时在他内心中也是为张敬孚这一句话大生感触。一副生不逢时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显露在脸上。
梁材的这一表情的一闪而逝并没有逃过张敬孚的眼睛,他知道这鱼儿是要上钩的了。该收竿时一定要收竿,否则鱼儿就要惊跑了的。
“以梁大人的才识做一个尚书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的是梁大人在这左侍郎的位置上履历太短,让本官想举荐梁大人也是不好向皇上开口的。”这个时候张敬孚终于把那一口茶喝了下去。
“不过,梁大人也是不用灰心,朝中用人也不是唯履历论,只要是梁大人能做出一二件震惊朝野的大事来,更能皇上解除燃眉之急,那也不是不可以破例的。”
听了张敬孚前面一段话,梁材本以为自己刚才那些银票是白送了的,可再听张敬孚这样一话,一下子又是信心满满,他结合到今天首辅大人这一早就来到户部,就猜到张敬孚现在一定是有事要交待自己办的了。
梁材想到这一点后,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刚才还想着怎样与首辅大人拉近关系,现在正好有自己为首辅大人效力的机会;忧的却是若是首辅大人交待下来的事难度太大,而自己办得又不能使首辅大人满意,那自己这一条路基本上也就算是断的了。
梁材想透了这利害得失后到是使自己急切的心冷静了下来,并没有急急地向张敬孚表忠心,而只是用一双渴望的眼神看着张敬孚。这也是梁材这个时候采取的一种策略,以便张敬孚说出太难办的事后自己好找一个托辞推卸掉。若真出现自己所想的那种情况的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