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纪和金献民共同谋划的一场醒风血雨的早朝就这样被席书的观点转变而消弥于尔,毛纪并没有多少的怨恨;倒是金献民有些抑止不住自己的高兴心情,不能与佛朗机人开关通商,那只要他再稍稍点一把火,就有可能与广东沿海现屯集的佛朗机人一战的可能。
席书在朝殿上的一番话,也是在朝中的大臣中起到了不小的震动。这个震动是来自于心灵的震撼,大家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朝殿上发生的事其缄其口。
佩雷斯对大明朝人的思维也是有所了解,他知道今日的早朝必会发生一些事情。昨日里他在文翠绣坊里的大呼大叫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想把席书逼上自己的战船。
这中午刚过,佩雷斯带着伤也就跑了几位大臣的府邸,当然佩雷斯一直都是坐在马轿里并没有露面,所以也才得到了那些大臣的接见。这中间很大的程度还是看在他曾经送出去的很多西洋玩艺的份上。
只是令佩雷斯失望的是他什么消息也没有打听到。这种不寻常的情况,使佩雷斯有一丝的惴惴不安。佩雷斯就这样无功而返地回到了自己下榻的京郊驿馆。
令人佩雷斯没有想到的事,在别人都躲着自己的时候,兵部尚书金献民却是主动上门。
现在金献民正坐在驿馆里等着佩雷斯的回来。随金献民到来的还有一位宫中的传旨太监。
佩雷斯见一个宫中的太监出现在这驿馆里,而且还是专为自己而来的,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佩雷斯,这是我朝传旨使者,他是来向你传达皇上的口谕的。”金献民把传旨太监介绍给佩雷斯。
传旨太监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灰头发蓝眼睛的佛朗机人,“皇上口谕:佛朗机人可以回去了,我朝不与佛朗机开关通商。”
到大明朝来的这些蛮夷之人都不通大明朝的礼仪,不懂得跪接圣旨,所以这些传旨太监也就不用宣读圣旨,也只是口头告知就可以了。
“不能,你们不能这样。”此时的佩雷斯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不甘心,别说是在他的人生中还没有过这样的失败,就是他这次到京城来花掉了那么多的金钱而一无所获,就凭这他也是气忿不已。
传旨太监不明白佩雷斯为什么会这样暴跳如雷,他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金献民。
“佩雷斯,这是我朝皇上的决定,也就象是你佛朗机国王的命令一样,是不可更改的,你还是尽快离京吧。你在京城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两天后你必须离开京城。”金献民没有商量地给佩雷斯下了最后的通牒。
两天的时间是很短的,金献民是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佩雷斯干耗着。佩雷斯来时是由广东的处所军护送来的,那他的回程也将由京军派人护送,所以金献民做为兵部尚书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两天的时间转眼既逝。佩雷斯尽管有太多的不甘,但在这大明朝的京都,他已是无计可施了,他在由金献民亲自选派的百人护送下望着越来越模糊的京城城墙,他只能是长叹一声,无奈的离去。
佩雷斯来时是雄心勃勃的,他甚至还幻想过自己打开了与大明朝通商之路,回国后受到了自己国王的召见,并亲赐为伯爵之位。但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当初的雄心也变成了野心。
佩雷斯的返回路线都是由金献民制定,他一路上灰溜溜的,虽然觉得这次走的路线与来时的不一样,但他也不想过问这些,因为他的安全是由大明朝在负责,他也就不担心这些。广东外海还停着他带来的坚船利炮,这就是佩雷斯最大的依仗。
一路上负责护送佩雷斯的百夫长并不急着赶路,一切随佩雷斯的意,走走停停。五日后,不管佩雷斯愿不愿意,他已走离了京城有千里之远。这才使佩雷斯彻底的死了心;他开始考虑回去后如何动作了,他是一个商人,他是一定要把这次的损失找补回来的。
终于来到了彰德府,带队的百夫长他的任务就是护送佩雷斯到彰德府,然后将由彰德的处所军往下护送下去。这一切都是兵部安排好了的。
佩雷斯也没有什么疑问,他现在只是想尽快地回到他的战船上去。
“我希望你们能加快速度,走最近的路线,把我护送到广东去。”佩雷斯对彰德府处所军的护送百夫长说。
“那行。刚才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你不能在彰德过夜,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上路吧。”那刚接手的处所军百夫长本来还有点疑惑,这里离下一个歇息站最快也要三个时辰,而现在离天黑不到两个时辰,为什么还要往前赶路。现在他才算明白,原来是这外国人想家了,要赶路。
处所军百夫长心中的疑惑没有了,再说这三个时辰的路上也还算安全,毕竟刚接受任务,他也就严格去执行了上官大人们的命令,同时也顺了这外国人的意。
现在在彰德地界上赶路的也不光只有护送佩雷斯的这一拨人,白狗奉旨巡视黄河灾区的工作也结束了,现在它在四个御林军的护卫下,带着张璁还有那近二百人的卫队走在往京城的路上。他们今天晚上的宿营地就是彰德府的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