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早就料到了白狗说出来的庄计策必是风险极大,他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白狗说出来时,还是惊得他说不出话来。
白狗的计策远远地超出了谷大用的认识范围,在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那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吗,谷大用是想都不敢想啊。
白狗见谷大用愣在那里不说话,它鄙视地说:“怎么,怕了?”
“这,这,白将军,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这事根本是办不到的事情。我们死了事小,可死得毫无价值,我也不甘心啊。”谷大用一副深为不能死得其所而痛惜。
“这有什么不可能,跟着本将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白狗雇不屑一顾地说。
“白狗将军,你说你也去?”谷大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狗也要亲身犯险,这事谷大用就要重新的考虑了。
“你以为本大将军是让你们去送死吗。再说没有本大将军出马,光你们这帮人去也许真还是送死的份。那可是白费了本将军的妙计。”白狗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谷大用的人去牵制六王爷的卫士,而它只会是一人单枪匹马地完成刺杀六王爷的任务。
听了白狗详细地行动方案后,那谷大用心中才有了一点底,也才稍有放心。
谷大用必须在这驿馆被六王爷围攻之前潜伏到驿站的外围,这是这次行动的第一步。时间紧迫,谷大用赶紧点齐十几个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驿馆。
谷大用一行人离去,有白狗随行,所以胡长浩也没有阻拦,更没有问他们去处。胡长浩是充分相信白狗在这关键时刻是不可能舍皇上而去的。
蜂涌而至的六王爷万余人马从修武县城的四门鱼贯而入,直『逼』驿馆而来。
胡长浩见六王爷亲自率兵而来,便大声地喝道:“本将军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胡长浩,此处现为皇上下榻之处,你等不经召宣拥兵而至,实有谋反之嫌,本将军劝你等速速离去,否则将株连五族。”
胡长浩现在说的话是白狗教的。他不能一开口就把对方定罪为谋反,这样那些人就会不顾一切地全力冲杀了,若是给六王爷带来的人一份希望,那他们就不会竭力冲刺了。因为人就是这样,只有一点退路可走,那他们就会存在侥幸心理,而留有余力。
六王爷听胡长浩这样说,好象皇上还不知道自己谋反的事,但他又不明白为什么这驿馆周围的防卫加强了。
如果是白狗还没有逃回来,那六王爷就不一定采取与皇上硬撼的措施了,他就可以先接触到皇上的身边,再以武力胁迫皇上答应自己的要求。不战而屈人于兵,这是用兵之道的最高境界。六王爷也有心来创造一个奇迹。
“胡将军,本王知道你是嘉靖帝身边的人,本王此次带兵前来,并不是想谋反,只是那白狗辱本王在前,本王必须惩治它,若是胡将军将白狗交给本王,本王立即罢兵离去。”六王爷从人群中走出来,直接面对胡长浩,这样对胡长浩说也是为了探探嘉靖帝的虚实,看嘉靖帝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已扣押了吏部那些人,而且还正在追杀白狗。
“哦,原来是六王爷呀,只是不知六王爷为何现在跑到修武县驿馆来找白狗将军?昨日本将军可是亲眼所见白狗将军随六王爷而去,到现在未归,就是皇上也追问了数次,现在六王爷这样说,那就是白狗将军不在六王爷府上啰。”胡长浩把白狗教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这……”六王爷一时不知怎么来回答胡长浩的话。六王爷平日里是根本不会理睬象胡长浩这样的人,在他六王爷的眼里他们都是奴才。只是今天六王爷为了要从胡长浩嘴里套出一点信息来,所以才不顾身份地屈尊自己。
“昨日酉时白狗已离本王府而去,而且在离去之前还斩杀了本王府的管家。现在一定是你们把白狗隐藏起来了,还谎称白狗未归。”六王爷现在想明白了,他不管白狗是真没有回来还是假的没有回来,他都要把这事赖到嘉靖帝的头上。
“六王爷这般说法可有点强词夺理了。白狗将军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睛下看着随六王爷而去,现在六王爷却空口白牙地说白狗将军回来了,而且还斩杀了贵王府的管家,且不说白狗将军斩杀贵府管家的事是真是假,单是那白将军回到驿馆之事你可是有证人?”胡长浩现在是不能怯场的,否则战事一点就着,真要他带着手下这些人去面对六王爷那万余精兵,他能抵挡住一个时辰已是不易了。
“本王爷不需跟你一个奴才说这些,本王要进去亲自见皇上理论此事。”六王爷也明白了自己在这件事上讨不到便宜,他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胡长浩听六王爷骂自己是奴才,那心中的火就冒了出来。自己可以说自己是奴才,自己的主子也可以说自己是奴才,可要是其他人说自己是奴才,尽管是事实那也是蔑视,是无法接受的。
“六王爷要进去见皇上,那身为奴才的我是不能阻拦的,可是六王爷所带的这些奴才是不能进去的,奴才怕六王爷的这些奴才污了皇上的眼。”胡长浩一句话说出了四个“奴才”,听得六王爷满耳都是奴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