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达客栈”在整个兖州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不可冒犯的地方,这是因为“通达客栈”的真正主人就是兖州城中的鲁王府所开的。
落脚此处,即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一种安全的保证。
张璁一行六人直接包住了“通达客栈”后面的一个单独小院。为此他们付出了一晚二两的金子。
张璁他们刚落住下来,就各自去泡澡,不仅想洗去这一身的尘土,更是要迅速地换回他们与身份相符的服饰。别说他们受不了别人那投来的鄙视的目光,就是他们自己也厌恶自己那身上发出来的汗酸味。
张璁六人洗漱过后,就叫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他们要好好地补偿一下自己。
夜这时已完全地黑了下来。那后院中的灯笼也高高地挂起来了。近十天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那疲劳感一下子击垮了他们,张璁他们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通达客栈”的主人是鲁王府,但这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不可侵犯的,但在从京城来的陆天鸣眼中却什么也不是。
陆天鸣得到发现了张璁等人的踪迹后,他就把布在城中各处的人收拢回来,准备着晚上给张璁这帮来个了断。
陆天鸣并不担心晚上的夜袭是否会成功,面对张璁他们这一帮手无束鸡之力的文人,他想的是自己到时候面对他们的哀求时不能心软。
当然,陆天鸣也还是有担心的,那就是如何躲过这兖州城内巡街的处所军。若是闹出了大动静,被处所军围住了,那也是一件麻烦事,更有可能他们中还会有人要折损在这兖州城里。
杀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还折损了人马,他陆天鸣回到京城后别说是无法向杨廷和交待,就是在同行人中自己也抬不起头的。
为了慎重和保险起见,陆天鸣把主要力量放在阻拦“通达客栈”外面的巡城的守军身上,就是他自己也不打算进到客栈里去执行刺杀任务,而是把这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五个手下。
张璁是最后一个睡的,他们在大家都睡了后还在那单独的小院天井里坐了一会。望着夜空中稀疏的碎星繁点,张璁想的是明日与桂萼会齐后就立马继续赶路,一切事情没有落地之前都存在着变数,那京城中更是诡秘莫测的地方,张璁怎能不倍加小心,毕竟这目前的的局面来之不易。
子时过了是丑时,“通达客栈”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有那门楼前高挂着的两只灯笼在风中摇摆着。
负责入室刺杀的五个人,悄悄地潜到“通达客栈”后院的院墙外,五人没有说话,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便有一人一个旱地拨葱便飞上了那近五米的院墙。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率先跃上墙头的那人扫视一眼那客栈后院内的景致后,在对墙下的另四个人发出安全的信号后就从院墙上消失了。
“通达客栈”虽说在兖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它这后院的单独小院也就是三座。象这样的小院通常都是为那些达官贵人或是巨富商贾所提供的。
通达客栈的主人是鲁王府,若是借住在这里的客人出了事,那鲁王府自然也是丢了脸面的,所以这通达客栈是长年雇请了两个武师坐阵;只是这长年的无事,人们早已忘了这事。就是那两个坐阵的武师若不是每月到了领取奉银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忘了自己住在这通过客栈是干什么的了。
五人先后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地进到了客栈的后院。
张璁他们所包住的是这中间一座小院,这一点陆天鸣的人早已侦探清楚。那五人直扑张璁他们所居住的小院。
客栈后面这种单独的小院都是院中院。前来刺杀的五个人把耳朵贴在那扉门上听听,不见院内有任何的动静。实际不用听也知道现在大家都进入了梦乡,之所以还要听一下,这只是他们习惯的使然,不这样做他们心就不会安宁。
五个刺客中有一人往门转轴窝里浇了一点油,那门栓被撬掉落后,只是轻轻地一推,小院的扉门就无声的打开了。
小院的布局是三间房呈“品”字排开。五刺客不由分说地各自往自己的目标扑去,也就是在这一刻,那左侧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人睡眼惺惺地从房屋内走了出来。
这突然的变故,把刚跃到小院中的另外三个刺客吓愣了,不知是否该进退。
虽说星光暗淡,但那近在咫尺的几条黑影还是看得清的。“谁……”从屋内现来的人本是一只手提着内裤的,这时也吓得手松开了,裤子掉落到脚『裸』处也不觉得。
小院中的那三个刺客刹那间,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倒是这受到惊吓的人喊出的那半声惊醒了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扑向了这同一个目标。
屋内的张璁等人本都睡得正香,只是因这一路来精神高度的紧张说一下子放松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半声惊叫早已把他们吓得睡意全无。
被这半声惊叫吵醒的还有通达客栈里的两个武师,他们早已养成了夜不脱衣的习惯,从后窗里跃出来后就落到了客栈的后院。三个单独的小院只有中间的那个扉门大开,那两个武师不用考虑就朝这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