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把从谷大用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主人,朱厚熜听说谷大用已在采取对策,他也就不揪心这件事。
现在朱厚熜就把那早已拟好的六部及五寺的大臣名单拿出来反复地推敲斟酌一番。
这是大明朝的命脉,也是根基,稍有不慎,恐引起大厦倾覆。
白狗跟着嘉靖帝早已识得了这大明朝的文字,它两只脚搭在书案上,盯着嘉靖帝写在纸上的名单。
“主人,这杨旦、赵鉴的名字为什么还出现在这名单上?”白狗不明白这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主人作对,可为什么主人还要用他们。
“这个……”朱厚熜有些无奈地说:“六部的尚书不是谁都能做的,只要慢慢地培养才能胜任,他既不能锋芒太『露』,又不能太软弱,要刚柔相济。”
“主人,立场应该比能力更重要;这些人站在那杨廷和一边,主人不怕有一天他们替杨廷和翻案?”主人所说的六部尚书所需的能力,这个白狗不可否认,只是那立场不一样,再有能力不能为自己所用,又有什么用;更何况这种人的能力越强,则破坏『性』也会越大的。
“赵鉴、杨旦与杨廷和是什么关系,也就是利益的纠葛,杨廷和不能给他们再带来利益,他们又怎可能再为杨廷和所用。”朱厚熜耐心地向白狗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当然等朕培养的人成长后,这些如墙头草般的人到时候是要一个个清除掉的。”朱厚熜认为自己也不是心慈手软,只是不能把他们一锅端了,他得分清主谋和从犯,只有这样才能在后人的史书中给自己留下一个“圣君”的好名声。
白狗从谷大用东厂走后,谷大用还郁闷了好一会儿。当他的意识慢慢的清醒过来后,他也想明白了,赵鉴他们派出京城的那些人,个个皆是死士,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给自己,即使真留下了一两个,也不可能吐『露』什么消息给自己,要想顺藤『摸』瓜还得在京城里,这里才是他们的根所在。
谷大用想到当时原吏部尚书王琼中计的事,若是真查清底细恐怕还得从两年前嘉靖帝在良乡遇刺案查起。谷大用想明白了这一切手都激动得有些发抖。若真是把这沉案给破了,这泼天的功就是他谷大用的了。
谷大用激动得搓着手,他来回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当年嘉靖帝良乡遇刺案,谷大用也是暗中侦办过,现在若要是重新启动也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有些线索当时看起来扑朔『迷』离,现在却显出了一些端倪。原本当年的那些参与者现在早已不再那么紧张和戒备了,现在正是乘虚而入的时候。
谷大用想到就做,他急召掌刑千户晁咏和理刑百户关化羽及在厂里的几个主要的掌班。
晁咏第一个来到了谷大用的理事房。做为东厂的掌刑千户,晁咏还是很忌惮厂督谷大用的。
“晁千户,那派往追杀那准备截杀张璁等人的孩子们可是都出发了?”谷大用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称自己东厂的那些番役们为孩子们。谷大用也真把东厂当成了自己的家在经营打理。
“回厂督,由郑三华带领的人早在三个时辰前已走了。”晁咏不敢有一点的嬉戏,否则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谷大用与晁咏正说话的时候,那关化羽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谷大用要在短时间内找到那帮出京城去截杀张璁等人的老巢,非是易事,所以他必须发挥东厂他那些孩儿们的力量;可做到了这一点,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保密『性』就无法保证。
谷大用把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及其他一些人叫来,就是商量这件事。鱼和熊掌谷大用都想得到。
谷大用提出要对付杨廷和的阁老集团,这一点晁咏和关化羽都赞同,毕竟当初杨廷和在正德末年把他们宦官的权势从天上削弱到了地下,这憋在宦官们心中的怨气早都想发出。这也是为什么在左顺门事件中东厂的番子下狠手棒打文官的原因。
“厂督,这时间这么短,而且又不能动用过多的人员,此事办起来难度还是不小。”掌刑千户晁咏感到很为难。
谷大用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把任务分派下去,最后督办的事情还是要落在他晁咏的头上。现在不是说大话的时候,这是马上就要兑现的,来不得半点虚假。
“若是没有难度,本厂督找你们来干什么?再说除非你们不想翻身,一直就这样被那帮阁老们压着。”谷大用很不高兴。刚开始就表现出为难的情绪,那后面的事怎么办,更何况这话还是从东厂掌刑千户嘴里说出来的。
“厂督,我也不就是说说而已吗。”掌刑千户晁咏还是很怕谷大用的,当然平常他也没有少从谷大用处得到好处。
谷大用见晁咏服了软,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让人把当年关于原吏部尚书王琼被骗一案和嘉靖帝在良乡被刺一案的卷宗搬了出来,让手下的这些人轮换着翻阅,谷大用的目的就是集大家的智慧从这些卷宗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晁咏正看着白狗对于当日良乡刺杀嘉靖帝那些刺客气味的描述。其他人在看到这一点时都是一眼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