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春季到来,朱厚熜也算是在紫禁城中过完了第一个春节,原本感到孤寂的他因为有母亲兴国王太妃的陪伴,也能略略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秋季皇上就要大婚了,慈寿皇太后也感到了时间的紧迫,再加上兴国王太妃居住在这皇宫之中,她也倍感压力,所以她就急催着各州府把选派的秀女送进宫来,这样待此件事了,她也就好打发兴国王太妃回到她自己的藩地去了。
明天就是各地秀女进宫的日子,所以这一天储秀宫可就热闹了。太监和宫中的女婢都帮着打扫储秀宫的屋子,熏香是自然少不了的。
兴国王太妃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皇儿把关,从这批秀女中挑选出一个温柔娴熟、仪态端庄的女子做未来的皇后,为朱氏皇族传宗接代。
朱厚熜得知储秀宫为迎接众多秀女入宫,现在到处闹哄哄的,他就萌生了把母亲兴国王太妃接到乾清宫来的想法。
朱厚熜并没有把自己这想法去告知慈寿皇太后,而是直接带着白狗来到了储秀宫。
储秀宫内正在忙碌的太监和宫娥们见皇上一行人走进来,一个个跪地请安,不过在朱厚熜走过后都是在背后窃笑,笑皇上心急难耐,是一副等不及的样子,也暗恨自己姿色平庸,不能引起皇上的青睐。
“母亲,皇儿来接母亲到乾清宫去暂住。”朱厚熜一见兴国王太妃就说明了来意。
兴国王太妃此时也正拿着几张仕女图端详着,面前的桌面上还放着一大摞,有几百张之多。见朱厚熜走进来,她便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母亲进宫的目的不就是给皇儿把关,来挑选未来的皇后吗,现在秀女要进宫了,母亲怎可能再躲到一边去呢。”
“可现在这里如此的嘈杂,母亲那有得片刻的宁静。”朱厚熜还想再劝劝。
兴国王太妃把朱厚熜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指着手中的几张仕女图说:“皇儿,这些你也应看过,可有中意的,告诉母亲,到时母亲可多留意一些。”
朱厚熜虽说现在十五岁,位居皇位也近一载,所经历之事也异于常人,但他终还是小孩,脱不了那少男的青涩与萌动,朱厚熜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看向母亲手中的那几张图片。
朱厚熜见母亲手中有一张图片也是颇为熟悉,那是他曾多次端详过,是由元城选送上来的,一个叫陈月娥的秀女。
兴国王太妃见朱厚熜看到自己手中的这张图片时那异样的神情,“皇儿可是中意这女子?”
朱厚熜见母亲这样说,脸色一红,便道:“那有啊,皇儿也只是曾凑巧看过这秀女的图片而已。”
朱厚熜并没有否认,那兴国王太妃也就明白了朱厚熜心中所想,她便决定到时要对这陈月娥的秀女多加关注,只要这秀女各方面够优秀,能从这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那便可随了皇儿的想法。
母亲不愿搬离储秀宫,那朱厚熜也只是在母亲那里多坐了一会就带着白狗回乾清宫了。只是从明天开始朱厚熜就不能常到这储秀宫来了,否则会干扰到秀女的选拨。
与朱厚熜从储秀宫走出来后,白狗就对朱厚熜说:“主人,没什么事,我就到宫外去转转。”
自从上次白狗提出要随意进出皇宫后,朱厚熜就下令了御林军,不得阻碍威武大将军白狗的进出。
“你去吧,有什么新鲜事别忘了回来告诉朕。”朱厚熜自从进宫后,这近一年来都没有再出过宫,那民间生活的喜怒哀乐已成为记忆。他也只有从孙彬和谷大用这些太监口中听到一些趣事而聊于**。
白狗离开皇宫后,它便放浪了形骸。它现在虽说还不能自立行走,不过在它的记忆里过去这些应该曾有过的。
现在在京城的一些街道上,好多人都知道了白狗这个威武大将军的存在。那一身的黄袍狗褂也确实耀眼。
明朝的选秀制度是各州府进行海选,海选通过者就由各自秀女的父母陪同,在州府官吏的带领下到得京城来,参加秀女甄别。这费用都是由各州府衙门承担。
明天才是各州府衙门选出的秀女入宫的日子,那各州府衙门的秀女是早已到了京城,现在各自都散住在京城中的客栈中,当然这些秀女是不会走出房间的,谁能说得清那一个是未来的皇后和贵妃。若是有人招人亵渎,那这罪名谁又担当得起。
元城所有进宫的秀女这次就下榻在文翠绣坊。文翠绣坊的老板就是当年元城选派的秀女,后来落选后就没有再回元城,而是在京城开了这一间绣坊,这么多年来她周游京城达官贵人之间,也算是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白狗在街上闲逛,也就不在意地走到了这文翠绣坊附近。白狗想想当日在文翠绣坊的那一道叫着美人蕉的菜,就信步地走了进去。
文翠绣坊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女人,至少是明面上看不见一个男人。那些穿梭于各包厢的女招待见身披黄袍狗褂的白狗闯了进来,都是吓得一跳,当日白狗的风采可是给文翠绣坊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通过打听也知道了这白狗的来历,是当朝唯一一只受封为大将军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