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地叩首,边哭边道:“小人当真有眼无珠,竟未能于登录店簿时识得大人这般好汉!小人知错,不该将这天号租与旁人,坏了大人兴致。但小人也是被逼无奈,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嘴一张,出入都是钱。小人有罪,小人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祝掩也不多言,不过上前,搀了店家起身,回头却道:“我的银子便也算了,只是这位宋公子的银子,你且退了给他。”
店家闻声一怔,眼内精光一聚,细瞧宋又谷片刻,方支吾道:“大人说要退,小人定当遵命。只是不知,退多少方合大人心意?”
祝掩一笑,应道:“宋公子,不知入住天号二房,费了你多少银子?当令店家如数返退。”
“天号二房?”店家再楞,“这二房,小人可是从未转赁旁人!大人出了百两包下这二楼三间头房,小人得了恩惠,本也该当守信,只是那位……那位客官,”店家侧颊逃目,指尖朝向房内尸首方向,接道:“只是他入店时,非要天号一间,说是若无温庐,他便忍受不得,少不了捱冷受冻。这少扬城内,也只有我这三间头房配得温庐,不得已,只得少收了他几两银子,算作善事,暗将其安置天号三房,免其无处落脚。”
祝掩同胥留留换个眼风,俱是齐齐瞧着宋又谷,不发一言,面色却是颇耐玩味。
宋又谷眼目一阖,鼓腮叹道:“得,得。是,我是见祝兄一人定也睡不了三张床,这便过来蹭一夜,免得白白糟蹋了那一百两嘛。”
闻人战见状,扬眉笑道:“你这人,还口口唤我滑头,怕是这房内诸位,数得你最滑不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