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佰文愣了愣,他本就不是那种市井小痞子,更不擅长与人口舌之争,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他。
他脸涨得通红,恼怒地说道:“我爹刚才甩了个钱袋在你们柜台上,那个钱袋是我姐姐亲手绣的!”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早上苏佰乐给他的那个钱袋:“我姐给我和我爹每人都绣了一个,我这个是青色的,我爹那个是浅灰色的,上面绣的是几只寿桃!”
掌柜的却根本就不想再搭理他,他不耐烦地朝他挥手:“走走走,哪里来的小叫化子,要饭要到我们庆一楼来了,睁大你的罩子看看清楚,我们能讹你那几个铜板?”
“掌柜的此言差矣!”苏佰乐又折了回来,自然也听到了他刚才的话,她示意苏佰文稍安勿躁,巧笑颜兮地说道:“我若是掌柜的,就不会贪了那个钱袋子。”
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见钱不拿的?
她就算死了这老东西会见钱眼开,去拿那个钱袋。
钱袋虽然是放在苏父的身上,可不代表那里面的东西就如掌柜的所言只是几个铜板。
庆一楼掌柜的讥笑道:“真是笑话,我们庆一楼每天赚的钱都不止你那破钱袋里的铜板,岂会对你那钱袋感兴趣?”
苏佰乐不为所动,反而四下打量了这个楼一眼。
从这个楼的装修风格和加上四面墙壁上挂着的字画来看,这铺子和香河镇的那些成衣铺子完全不同。
他们有自己的装修风格,那些字画的落款甚至是出自同一人的笔迹,这么看来,这个庆一楼很有可能这是一家连锁性质的成衣铺子。
“敢问掌柜的,这里你可否能作主?”
掌柜的笑道:“我们庆一楼在全国上下都有分号,鄙人就是这郡州庆一楼的管事。”
“这么说来,郡州庆一楼事无巨细,阁下均能作得了主咯?”
不等他回答,苏佰乐径直走到苏佰文的身边,伸手将他的钱袋子拿了过来,一打开钱袋,将钱袋里的东西一股恼地都倒在了柜台上:“掌柜的可要看仔细了,我弟弟这钱袋子里可有一枚铜板?”
钱袋里的东西倒在柜台上,只见倒出来的竟然都是些碎银。
除此之外,还有一枚一两的金锭子,一只色泽饱满圆润,几乎有一大拇指粗的浅紫色珍珠。
一看到那粒浅紫色珍珠,那掌柜的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
这么大的一颗珍珠,别说是他,哪怕是整个郡州都很少见。
何况这还是一颗浅紫色的珍珠!
要知道世面上流通的珍珠都是以白色或者是淡黄色为主,这样的一颗浅紫色珍珠,那可是全国都极为罕见宝贝啊!
苏佰乐把珍珠捏了起来,问他:“这粒珠子,不说值个一千两,值个五百两那绝对是只多不少吧?”
掌柜的视线完全被这颗珍珠吸引了,听到苏佰乐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样的一颗宝贝,就是一千两黄金,那肯定也是供不应求啊!”
苏佰乐抿嘴,将珍珠收了起来,顺手将那绽金子拿了起来:“掌柜的你可要看看清楚了,光是这一锭金子,虽然只有二两,但也是值两千两银子吧?”
掌柜的这下完全傻眼了。
他哪里还不明白苏佰乐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她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就连这看上去不显眼的小公子身上都有一颗足以令京城贵妇们为之疯狂的紫色珍珠,那么……
他将目光投向了苏父,那么,这老爷子身上……
他忽然就坐不住了,他有些哀求地看着苏佰乐:“这位小姐……”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这位夫人……”
“我也不是什么夫人!”
“那……”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掌柜的顿时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掌柜的莫非有些健忘,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叫化子吗?”苏佰乐将金子也收了起来,又将柜台上的那些个碎银都一并纳入了钱袋,“我再问问你,你知道我娘身上的那个钱袋子里有几粒和刚才一样的珍珠吗?”
大冷的天,掌柜的头上忽然就冒出了冷汗。
苏佰乐手一伸,苏母哆嗦着将自己身上的钱袋解了下来递给了苏佰乐。
苏佰乐接过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将钱袋往柜台上一掷,再用手一点一点的打开,最后,从钱袋的底部一点一点的将里面的东西挤了出来。
当第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浅紫色珍珠露出来后,掌柜的脸上就一片惨白。
可是随之而来的,则是七八颗同样大小的浅紫色珍珠,可苏佰乐的手还没停,她一点一点的挤着,最后出来的,是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浅红色珍珠!
而它的大小,则比之前的那几颗都大了不止一圈!
“这是我娘身上的,掌柜的,可否要听听我爹的那个钱袋里有什么?”苏佰乐达到了目的,又将那几颗珍珠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