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佰乐没有想过,她的这番话对会对纳兰文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纳兰文山瞥了眼畲沁,只见她紧紧地抿着唇看着自己,发现自己看向她时,她慌忙将连撇开了。
他笑了笑:“苏掌柜的多虑了,你们姐妹情深,岂是我这一个外人就能轻易挑拨的?”
末了,他重重地闭了眼:“我还没吃饭呢,苏掌柜的就给我上几个小菜吧。”
苏佰乐知道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欣然应允:“那好,你坐着,我去去就来。”临走前还不忘提醒畲沁:“畲沁,你在这里多陪陪纳兰公子。”
等到她进去了,畲沁才敢在纳兰文山的面前坐了下来,她绞着衣角:“纳兰公子……”
“畲姑娘,你姐姐也是有口无心,你不必在意。”纳兰文山捏着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汁,他忽然就觉得气闷,问道:“畲姑娘,给我来坛烧刀子。”
“烧刀子?”畲沁忧心忡忡地问他,“纳兰公子不是只喜欢姐姐酿的清酒吗?”
“要你去你就去!”
纳兰文山忽然就换了种语气,吓得畲沁话都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去抱了坛酒过来。
“纳兰公子,您的酒来了。”
烧刀子度数高,性子烈,可纳兰文山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掀开酒封,对着酒店坛就猛灌了一口。
一口烈酒下喉,喉咙里顿时就感觉像有一团火在跳跃,纳兰文山又灌了一口。
畲沁站在边上轻轻地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她又不敢上去抢了他的酒坛子,只是开口劝道:“公子,这酒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少喝一点吧。”
纳兰文山猛地将酒坛往桌子上一震,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响,吓了畲沁一跳。他又盯着畲沁质问道:“你说,那个姓苗的长得好看,还是本公子长得好看!”
畲沁被他问住了,一时都没敢吱声。
纳兰文山却是笑了:“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了,肯定是本公子好看,我再问你,是他有钱,还是本公子有钱?”
畲沁紧紧抿着唇,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姐不肯接受我?”
畲沁没有办法,她生平最怕人发酒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公子,你喝多了。”
纳兰文山冲着她咆哮道:“我才喝了两口,这点酒不算什么,我就问问你,为什么你姐不肯接受我!”
畲沁被他一吼,眼睛一红,奔向了后院。
看着畲沁也跑开了,纳兰文山又端起酒坛子猛喝了一大口。
好在此时也早过了饭点,饭馆里的人也并不多,纳兰文山这么一闹,倒也没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苏佰乐在厨房听到了声响,走到大厅一瞧,只见纳兰文山身前的衣襟都被酒打湿了,而他却正仰着头正对着酒坛子一通猛灌。
苏佰乐没有上前去,这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好。
她在厨房做好了菜,让小二用托盘端了送过去,而她自己则回到了包间里。
进到包间,苏母正在安慰着畲沁。
看到她进来了,苏母向她招了招手:“乐乐,你快来哄哄这孩子,怎么一回来就哭得这么稀里哗啦的。”
苏佰乐从背后抱住了畲沁的肩膀,柔柔地说道:“他不适合你,你这是何苦呢?”
畲沁捂住脸,擦去了泪水:“姐,你放心吧,我没事”
她在苦笑:“我喜欢他,他喜欢你,你却谁都不喜欢。我明白,我身份低微,自然是配不上他的。”
苏佰乐笑道:“既然嫌自己身份低微,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将我们的身份抬上去,让所有人都仰慕着我们,怎么样?”
畲沁奇怪地看着她:“我们都是女流之辈,要怎么抬高身份?”
苏佰乐寻了张凳子在她身边坐下:“对,我们是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去参加科举,去参加武试,去参军。但是,你要相信一点,女子也能顶半边天,他们男人能行的,我们一定也能行。我们不是会医术吗?我们不是会做药膳吗,我们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就肯定能行的。你相信我。”
“姐,”畲沁低下了头,“你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钱是不好赚,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不也赚了钱吗?”
“姐,那个姓苗的既然回来了,那你要怎么办?这个店要怎么办?”畲沁忽然又想起这件事来,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在北疆就是因为他,苏佰乐才会关了店门,到了这里开店还没两个月,那个家伙就又杀回来了,难道这一次,我们又要关了店门吗?
“这个店我们就一直开着,毕竟这里也算是我们的根,对不对?”
“那要是他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苏佰乐笑了笑:“他昨天不是已经找上门来了吗?”
苏母被她们两个莫名其妙的话语都绕糊涂了,她好不容易才插了句话进来:“乐乐,你们在说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