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杨梅村倒是有一件大事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就是当初到药庐里找她治病,被她说是中暑的那个虎子傻了。
当初苏佰乐也提醒过虎子娘,要虎子不要在太热的天去爆晒了,可是,她就是不听。那么一个虎头虎脑极可爱的孩子,就因为家里的大人对她婆婆有偏见,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着实是可惜得很。
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说的就是,虎子娘。
虎子娘不过二十岁出头,据说是十四岁那年嫁过来的,成亲的第五年生下了虎子,前面两个孩子都是女娃,所以一家人对虎子也看得极重。
原本那天,是她自己不乐意让苏佰乐替孩子治病,还出言怒怼过苏佰乐,等到虎子一出事了,她就开始在村里说她当初是怎么求的苏佰乐,苏佰乐如何如何的狠心,不肯治她的虎子,怎么怎么的。
总之这事,就直接是苏佰乐的责任了。
苏佰乐没有听到她是怎么说的,左右不过是张三传李四,李四传给了王五,王五又传给了赵六,这才有了苏佰乐听到的版本。
结果,风言风语传了两三天,不等苏佰乐去处理,就不攻自破了。
以至于虎子娘现在在村里都难以抬起头做人。
苏佰乐也懒得去操那个心,她现在自己的事都管不来,更没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了。
九月底的某天,苗志根上山打猎突然背回来了一个重度昏迷的人。
他身上的伤有野兽的抓痕,也有刀剑等锐器弄出来的伤痕。
伤口也有新有旧。
新的正冒着黄白的脓水,旧的有的开始结痂,有的痂已经脱落,只是一道像蜈蚣一般爬过的扭扭曲曲的粉红色的肉芽。
苗志根背着他进了门,谢氏就吓了一大跳,她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根儿,这人是谁,怎么半死不活的?”
苗志根抬头看了她一眼:“娘,这事你先别管,去帮我把乐乐叫出来。”
苗志根回来,苏佰乐根本就不知道,她正在屋里小睡。
谢氏不肯去:“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对她够好了吧?那饭菜都是我做好去请她来吃,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她什么时候又做过了?你再看看她什么时候喊过我一声娘?她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婆婆了,你还要我去找她?要不是为了我的宝贝孙儿,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现在你还想要我去找她低头,门都没有!”
苗志根也不计较,她不肯去,他将人安顿好了,自己去房间里把苏佰乐喊了起来,拉着没睡醒的苏佰乐就来到了苗志城的房间。
苏佰一看到他的伤就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弄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你不怕他死在家里啊?”
一个陌生人死在家里是很晦气的事情。
往往要请法师或者高僧来家里替他超度,又要请地仙来或者其他什么有一定道行的道士来请这人的‘魂’请走才算完。
“对,苏佰乐这句也正是我想说的,苗志根,我说你做事能不能过下脑子,什么人你都敢往家里领,万一他要是个强盗呢?”
尽管苏佰乐对谢氏也是一直不理不睬的,可是这番话也正是她想说的。不过,她一看到谢氏如此紧张,她眉毛一挑,接着她的话说了起来:“是强盗倒还算好的,万一要是个逃犯呢?家里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你是嫌命长了还是有九条命?”
此言一出,吓得谢氏腿脚一软,她打起了摆子哀求苗志根:“儿子,你媳妇这话不假啊,万一他要是个逃犯,我们一大家子都要跟着遭殃啊!你可不能让人就这么躺在家里啊。”
苗志根对这人好像很是信任,他不管谢氏怎么哀求他,他只是看着苏佰乐:“乐乐,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整个大杨梅村也只有你才能救他了,你告诉我要些什么药,我明天就去镇上买来。”
谢氏一听这话,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儿子,你不能这么任性啊!”
一想到他极有可能会是一个逃犯,她的心就一颤一颤的。
这窝藏逃犯,在九州上国可是死路一条啊!
轻的,杖责三十大板还算好的,重的……
男的发配到苦寒之地,女的,那可就是直接丢进妓院当官妓啊!
谢氏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都变了,她一味的劝着苗志根:“儿子,听你媳妇一句劝,也听娘一句劝,赶快把这人弄走吧。家里实在是负不起这个责啊!”
苏佰乐嘴撇了撇,要的就晕个效果。
你不是能耐着吗,怎么到了这个事情上,就六神无主了呢?
她站在一边,一边打量着床上的那个伤员,一边看着无助坐在地上的谢氏。
苗志根没有听谢氏的,而是对苗佰乐说道:“乐乐,你看这个人你到底能不能治?能治我们就给他治,不能治的话,我们趁早送到镇上去。”
一听这话,谢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歇斯底里地朝苗志根吼道:“志根,你若是不听娘的,可别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