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飞快地应了一声,又去准备下地要用的工具了。
苏佰乐有些摸不着北了。
这娘几个这唱的是哪一出?
自己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想着无事,她吃完饭就往外走去。
人还没跨出院子,苗志根就问道:“乐乐,你要去哪?”
苏佰乐没好气地说道:“我去药庐,看看畲沁那小丫头在干嘛,顺便看看有没有人来找我。”
苗志根使了下脸色,苗春梅跟屁虫一般地就粘了上去:“嫂子,我也去。前段时间,娘说药庐那边好吓人,一直都不让我过去。现在应该没那么吓人了,我陪嫂子去。”
苏佰乐干笑了两句,只能任她跟着。
丫的,这苗家搞什么飞机,不仅谢氏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现在——说好听点,是来陪自己,说不好听点,他们这是监视自己。
苏佰乐一路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苗春梅,这几步路一转眼就到了。
药庐的大门还虚掩着,而门外站着几个抱着小孩子的妇人,一看到苏佰乐来了,她们就围了上来:“苏大夫,你来了就好,你快看看我家虎子,这都拉了一个晚上了,我真是没撤了。”
苏佰乐挑眉,不悦地说道:“孩子都拉了一个晚上了你怎么才带过来?”
那妇人跟在她的身后,“我早上就过来了,可是你不在,我……”她讪讪笑了两声,“我也不大好意思去苗家找你。”
苏佰乐推门的手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若是我不在这里,你们可以到苗家去找我。”
谢氏的名声这下在村里算是彻底臭了。
也难怪,自古寡妇门前就是非多,何况她还是和一个瘸子有那种关系。而且,她儿子也被大嘴的李金花曝出了和谁的染的事情……
旋即又将这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从脑海里赶了出去,这关自己什么事?
她只要做好她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准备准备。”
她先让人在屋子里坐了下来,而后进到了里间。
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个小软枕。
“让我看看虎子。”
虎子娘听了,忙将虎子的手递了出去。
这小孩子不哭也不闹,就是精神头看着恹恹的。
苏佰乐替他把了脉,又查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舌苔等处,又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把他衣服撩起来,我再看看他的背。”
虎子妈照做了。
“他今天上午的时候拉过几次?”
“两次。”
“上午去了什么地方?”
“早上的时候和我下了地去摘了几颗花生。”
苏佰乐瞬间就怒了:“你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带他下地?”
虎子娘讪讪地笑着,“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我以为他没那么娇气。”
苏佰乐无语地摇了摇头,“晚上拉了几次?”
“昨晚上啊,好像拉了四五次。”
“虎子,你昨天去哪里玩了?”
“他昨天一天都和我在地里,哪里都没去。”
听到这里,苏佰乐已经有所了解。
从这孩子的表现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在地里给热的。
也就是中暑了。
“你们下地中午回来吗?”
“他爹没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拉扯着三个娃,又要管着地里的事,中午这一来一回的,多费事?就没回了。”
“这两天天这么热,尤其是中午的时候,那太阳是最毒的,就算地里的活计重要,可小孩子的身体也很重要。他这是中暑了。”
“中暑,怎么可能?我家三个娃昨天都在地里和我摘花生,怎么那两个没中暑,偏偏就这个中暑了?”
苏佰乐诧异地看着她,她真的想不出来怎么还有这么愚昧的人,她没给她好脸色看:“你这是怀疑我的诊断?”
那妇人当下就站了起来,抱着虎子就往外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能耐!中暑,诓谁呢!谁家孩子不是天天在外面疯玩?我带着下地就中暑了,那他疯玩的时候怎么就没中暑?”
“不懂就别装懂,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嘛!”
“什么玩意,走走走,我们都走,她哪里是个大夫嘛!”
苏佰乐顿时就怒了。
刚才她气这个女人不拿自己孩子当一回事,现在,她竟然敢侮辱自己的医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站住!”她眯了眯眼,喊了一句,说道:“孩子的事是大事,而且他现在体温不正常,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那妇人讥讽地回过头来:“先管好你自己家的那些破事再来看病吧!连自个男人都守不住,还学人家寻医问诊的,也只有你们老苗家那些龌龊人才做得出来。让你们苗家的人来看我的孩子,我还嫌脏了我家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