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佰乐飞快地穿针引线,将梅老爹的伤口清洗后缝了起来,然后再敷上药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也亏得这时他人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否则,她连个麻药都没有,他不疼死就算万幸了。
她一边缝着针,一边冷汗直流,生怕梅老爹突然醒来,会指着她大吵大闹。
果不其然,没等她扎第二针,梅老爹突然就大叫了起来,幸亏苏佰乐早有准备:“帮我死死地按住他!”
不管怎么样,既然要缝伤口,那就一定要做足全套。
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死死的按住梅老爹,苏佰乐这才意识到苏母逼着她做女红是多明智的选择了。
至少,她穿针引线的速度是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哪怕是在人肉上穿针,也不在话下。
等到处理完梅老爹的伤口后,苏佰乐才意识到没有麻药根本就行不通。
这里等着缝合伤口的伤员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二十个,起码也有十五六个,光凭她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不过好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梅大叔那样,没有知觉。
“畲沁,你认识草药吗?”
苏佰乐翻遍医庐里所有的草药,常见的草药都有,但是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两种药,便开口问畲沁。
畲沁一听就挺直了身板:“苏姐姐,你要什么草药,只要告诉我长什么样,我就能找来。”
畲沁找草药的本领苏佰乐并没有见识过,她有些担心地问道:“真的只要我告诉你那些草药长什么样,你就能分得清吗?”
这世界上很多草药长得都很像,你可别弄错了。
“当然,只要你告诉我它们最主要的特征、气味,我应该能分得清。”
苏佰乐点点头:“好,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找的草药长什么样,第一个是曼陀罗花,第二个是天南星,它们……”
这一天,苏佰乐就没停下来的时候。
不是这个高烧,就是那个全身发冷,亦或者是满屋子的痛苦的呻【吟】的声音。
最令她害怕的就是了伤口发炎感染。
伤口感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里又没有青霉素这种药,伤口要是感染了,她处理起来也很棘手,一个不小心,后果也很严重。
直到太阳下山后,畲沁才回来。
她背上的背篓里背着的,正是苏佰乐说的药庐里缺少的那几种药材。
畲沁也是下了血本,一口气采了一背篓回来。
这期间,梅大叔神志还是一直不清不楚,喂东西他知道咽下去,但看整体情况,也并不太乐观。
曼陀罗花找来了,天南星也有了,接下来,就是配麻药了。
她拿来药秤,按人头秤好每种药的份量,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不过好在有几人的伤并不是很深,没有到要用针线缝合的地步,这无疑就是给苏佰乐省了许多时间。
苏佰乐在药庐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苗志根也过来帮了她好几次忙。
以至于到了后面,苗志根干脆寸步不离地一直守着她,看到她稍微有一点休息时间了,赶紧给她递了一杯水过去。
一看到她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苗志根就内疚得直打自己脑袋。
——自己这边只要一见红,他就能逮住机会让苏佰乐休息一会儿。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顾得上吃一口饭。
原本想着只要这边的事情一了结了,苏佰乐就离开,谁知道,苏佰乐却小看了苗志根的厚颜无耻的程度。
且不说他在自己最忙的时候瞎添乱,有事没事还拉着谢氏过来在自己面前晃悠。而那个谢氏,一看到自己替那些病人又是端茶递水的,又细心呵护,又做饭伺候的,她整个脸就落了下来。
然后就开始指桑骂槐了。
尤其是苏佰乐每天都呆在药庐,甚至都不管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的。
一开始,苏佰乐一心照顾病人,根本就不去理会她。
谢氏反而骂得更起劲了。
她每天就在药庐门口坐着,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渴了就喝一口井水,饿了就咬几口野菜饼子,雷打不动的坐在门口一边打着扇子一边骂。
而那些病人家属们就不乐意了。
苏佰乐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的家人,不说功劳,那苦劳总该有吧?
可你谢氏每天堵着门骂是几个意思?
于是乎,就有家属上去和她理论。
理论的结果是,谢氏骂得更欢了。
病人家属听不下去了,最后请来了村长——谁知,村长也拿她没撤。
她骂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他这个外人,也不好去说三道四吧?
村长在她手里受了憋,谢氏这会子甚至放出话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照骂不误。
直到第三天,李千总带着兵过来了。一看到当兵的来了,谢氏才住了嘴,不敢骂了。
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