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着默默看着她,却没想到没几天就被她给撞到。
余己很懊恼,钟二对他提出那种要求的时候,他心都要跳出来了。
抱住她的时候,余己觉得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余己的出身并不光彩,但上天对他尤其厚待。
从小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就连他那个渣爹,最疼的人也是他。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想要什么东西什么人,强烈到这个地步。
余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知道他一定得要她,如果要不到,那他大概整个后半生都会郁郁寡欢。
他小心翼翼的亲近,生怕惹她一点不开心。
他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却散发着让他不敢直视的光亮。
越是了解她的过往,余己越是无法自拔。
钟二不来做工,余己见不到她了,也就不在工厂耗着。
隔月月初的时候,余己大着胆子去探钟二的监,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钟二不仅不见他,连他的东西都被交代过,直接就退了回来。
钟二从禁闭室出来之后,将手养好了,又重新恢复了死寂的生活。
余己每个月都会送东西来,不过钟二一次都没有收过。
她觉得这小少爷脑子可能坏掉了。
日子久了,整个监狱都知道,每次有人和钟二提起余己,钟二都会笑骂一声傻逼。
可这一声不是骂余己的,是骂她自己。
在这里面生活的人,那一个不是竭尽全力的抓住世上最后一丝温暖。
因为如果不竭尽全力,双手空空的站在黑暗中,你会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
被所有人遗忘在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地方。
甚至有人持续不断的给离婚多年的前夫写信,就为了对方能够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但钟二不敢去抓。
她太害怕。
她不怕她抓不住,她只怕她抓的太牢了。
余己那么轻易动容的一个人,她只要抓了,余己这辈子说不定就要陷进去。
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没资格这么做。
转眼秋去冬来。
钟二记得特别清楚,这一天监舍里的暖气堵了,虽然暖气平时也不暖。
但真的堵了,她们才知道,这条命还确实是暖气给的。
几人围在一起,瑟瑟发抖。
就是这个时候,有狱警过来,打开了铁门,告诉钟二,有人要见她。
钟二从一开始就是懵的。
好几个律师车轱辘一般的询问陈年旧事。
隔几天有人来提审。
没两天又有律师来。
循环不断的提审。
早已经拍板定案的案子,反反复复被扒出来,细致到她当时下刀的角度和力度,钟二整天被搞得头皮发麻。
这样整整折腾了一个冬天,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
她的案子被重审了,说是找到了新的证据,但具体是什么证据,连钟二本人都迷糊着。
开庭,维持原判。
开庭,维持原判。
开庭,减刑。
到最后钟二都被折腾得麻木了,不知道第多少次。
被重新带回监狱的时候,钟二在车上头一次哭了。
她就算是丟了心肝,也知道这一年来的种种到底是谁折腾出来的。
钟二是个法盲,其中所有的一切,她懂的屈指可数。
当初的案子,确实是冲动之下想要杀人。
因此判决下来,她根本就没想过她还能活。
月初余己在送东西的时候,钟二和探视的人打过招呼,说是要见余己。
等到余己在从小门进来的时候,钟二看到他,一肚子断情绝义的话都梗在嗓子。
余己瘦了,瘦的不成人形,当初白白嫩嫩的小少爷。
现如今,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余己站在她的面前,轻声开口。
“好久没见了,以为你这次不会见我,”
余己搓了一把脸,不好意思道,“有些狼狈……”
他笑了下,摸了摸钟二的脸。
“你比我梦里……漂亮了。”
钟二抱住余己,哭的像个傻逼,他们明明连交集都少的可怜,她却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很久。
久到余己一个眼神她能读出一个世界。
钟二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消极应对,再没有拒绝见面,也没有再拒绝余己送来的任何东西。
每次见面,她都会将自己积攒一个月的微笑,全都送上。
不为别的,她依旧没有痴心妄想。
只因为不这么做,她大概真的下了地狱,也会背一身的债,生生世世偿还不清。
她只能尽可能摆出余己想要姿态,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任他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