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中已经习惯了一个咋咋呼呼,幼稚又单纯的路逍言,怎么可能没有想念与不舍。
但她也清楚,现在对他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记得听时颜说过,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拿一个影帝或视帝,而不是单纯地只被颁奖典礼请去当表演嘉宾。
她也知道,他背台词的认真,演戏的专注敬业。
所以,她轻拍他的后背对他说:“去吧,路逍言,不用犹豫。”
“我和宝宝在家会好好的。”
“我们想看到一个更优秀的你。”
第二天,在机场分别的时候,他抱着她抱了很久,久到肖焱都急了,以为他临时变卦耍赖不走了。
道别时,黎末在他手腕上戴上一根红绳穿着小木石的手链,她举起手,她手上有一模一样的一根。
“这是我妈在寺庙帮我们求的,你要好好戴着,保佑你一直平安。”
他望着眉眼弯弯的她,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黎小末,你也好好好的。”
她笑着点头,忍着心里的不舍,对着排队准备进去的他挥手,一直是温婉笑着的模样。
离别时,她笑着的样子,一直在他心里定格,久到他常常后悔,后悔自己没让她跟自己一起走,后悔自己太过沉浸于当前的幸福,把过去抛得太过干净。
他在外地拍戏的每一天,都会跟她打电话。
高原信号不太好,常常视频到了一半就自动切成了语音。
他们打电话可以打很久,她话少,他絮絮叨叨地跟她分享这次拍电影的点滴,她也喜欢听他激动的语气,听他偶尔得意地告诉她导演夸奖他了,而他总不愿挂电话,直到听到那边的她睡着后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才肯挂断。
她收到很多他发来的照片,他瘦了,也黑了,五官在高原的烈日下也被晒得硬朗些了,但他眼中的风采更盛,她知道,他是真正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才会更加明朗。
她,也默默地替他高兴。
他离开的第十二天,黎末一个人去医院看医生,想开一些孕妇的补品。
最近她腿总容易酸,她怀疑是有些缺钙了。
在妇产科的那一楼层,她意外地又碰到了温浔。
看到她,他灰败的眼神闪过些许的光亮,既然碰见了,黎末停下来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她心中略微不解。
温浔的眼神闪过悲痛,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温葇流产了。”
黎末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温浔的拳头不知不觉收紧。
“她嫁了一个畜生!她怀着孩子他还打她,连畜生都不如!”
“昨天送到医院全身都是血,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难得没了平日的冷静温和,从眼神能够感受到他显而易见的愤怒。
黎末心里涌过不忍,也有对温葇的可怜。
一个母亲,被自己的丈夫打到失去孩子,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温浔,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他沉默地点头。
进入病房,她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不屑于睁开。
黎末看到她眼角还有很深的泪痕,心里也涌过酸涩。
即使她争强好胜,即使她从小对她有心灵上的欺压,即使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迫不及待地来嘲笑她,但现在,她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她不愿看到她这样的结局。
她不愿醒来,黎末在她病床前站了一会,低声劝她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无奈地走了。
温家亲戚来了,挤满了病房,有人照顾温葇,他坚持开车要送她回家。
他太过执拗,看着她,眼神满满都是伤痛,她知道他心里肯定因为妹妹的事自责又恼怒,她不忍再生硬地推脱,只好答应了。
到她家楼下,他点燃了一根烟,没有打开车门。
她疑惑地看着他,他望了她一眼,神色隐藏在夜色中,看不清楚。
“黎末,我有话对你说。”他淡淡地开口。
黎末凝眉,心中自然地涌上不解,心里却暗暗有不好的预感。
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跟路逍言在一起,还看起来那么幸福,你们是对三年前的事选择性失忆吗?”
他突然凑过来,伸开双臂环住她,眼神中流露出不甘与阴冷。
“黎末,你不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吗?”
她果断地用力推开他。
“我们之间的事,我想亲口听他说。”
很决绝的拒绝。
他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如果是和黎牧有关呢?如果这辈子他都不想告诉你呢?”
黎末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沉沉地落下。
***
那天晚上,他打了三次她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