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第一。
下了晚课,他兴致勃勃地拉她到艺术码头的长椅上,冬天,寒风刺骨,他把围巾围在她脖子上,把她的脸藏得严严实实。
自己抱着把木吉他,用冻僵的手,边弹边唱。
她戴着手套给他拍手打节拍,却拍不响,傻傻的样子惹得他想笑。
后来她知道了,那首他常唱给她听的歌,叫《慢慢喜欢你》。
他们一届的国防生就她一个女生,稀有物种,极为宝贵,班长约她看一场红色爱国片,同学都在起哄,她不好拒绝。
他知道了很生气,她拉他的衣袖,想让他消消气,他却顺势把她拉到怀里,抱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在她耳边说:“以后看电影只许跟我一起。”
执拗而不容置喙的语气。
她懵了,呆呆地点头。
印象中,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接近零度的冬天夜晚,国防生晚上依然有训练,她告诉他晚上不用再等她,送她回宿舍。
但走出体育场,却看到他站在路灯下,冷得不停跺脚,手上拿着他的围巾,自已的脸冻得和他那头红色的头发一样红。
看到她,他走过来,从围巾里取出捂了很久的一杯热奶茶,放在她手上,把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围得紧紧。
他说:“天气好冷啊,我送你回宿舍。”
他睫毛上有白色的小晶片,好像是打哈欠挤出的眼泪结了冰,目光却依旧灼灼地看着她。
奶茶被他捂得还有烫意,那一刻,她的心好像也被什么烫了一下,回去的路上,一直暖暖的。
两个月很快就要过去,最后两周,她突然告诉他,自己要去山区支教。
在校车站送行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一脸委屈。
她踮脚揉揉他的头发,笑着对他说:“只有两周,很快就回来了。”
“两周。”他想到什么,叹气,眼中流动着忧伤,“两周过完就要结束了。”
他声音很低,她没有听清楚,问他说了什么。
他努力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摇头,对她说:“没什么,一路顺风。”
大巴车启动了,他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对着车里的她,挥手。
第一周,认为自己被她轻而易举地抛弃的某人,忍着除了早安晚安,没和她多聊一句话。
第一周的最后一天,收到她的消息。
她说:路逍言,我想你了。
他看到消息,高兴得在宿舍快要跳起来,突然想到她可能是想完成活动的任务,眼神又逐渐暗淡。
终究还是没忍住,他给她发了一句:我也想你。
他不知道,处事一向严谨的黎末,早已认真查看了活动要求,他又怎么可能糊弄她?
那句想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啊。
后面的一周,路逍言实在忍不了,每天数着她回来的日子,却没想到,回来的前一天,学校收到消息,支教的山区发生大型山体滑坡,有三名同学不幸失踪了。
他打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那天他抓着黎牧问,有没有你姐姐的消息,他红着眼眶,跟要疯了一样。
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确切地告诉他,失踪的人里没有黎末。
支教的同学回来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雪,他早早地站在校车站,肩上已落满了雪。
他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只想,等一个人回来。
车到了,支教的同学一个个下车,和自己的室友亲人相拥而泣。
他看着一个个人,找着他的姑娘。
终于,最后几个下车的女生中,他找到了她。
他刚想冲向她,却发现脚已经站麻了,一时间动弹不得。
而她,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遇到滑坡时也处变不惊,平日里最淡漠坚强的姑娘,看到那个高高的,发间身上沾满了雪的人,突然就红了眼,哭了。
她丢下行李,不顾一切冲向他,扑进他怀里。
他说不出话来,平复几秒后,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哽咽。
他说:“黎小末,你终于回来了。”
那天,他帮她提着行李送她到围合门口,她刚准备说再见,他却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黎小末,我有话对你说。”他眼神微微闪躲,语气有些不自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着,有些紧张。
“嗯。”她面对着他,耐心地听。
终于,他鼓起勇气,拉她的手紧了紧。
“黎小末,我不管什么活动,这两个月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会放开了,以后你也要是!”
声音很大,带着慌张。
说完,他偷偷瞟了她几眼,紧张地看她的反应。
黎末故意挑眉,反问他:“所以,路逍言,你是在表白吗?”
他被问得有些慌了神,终究还是抛了面子,义正言辞地承认了:“对!所以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