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铁矿是可以随便碰的吗。
其他几位爷也跪坐一团,顾启珪自然也不能免俗。朱仕瑾面上倒是平静,还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冷漠。
顾启珪还在继续说着,刚刚他只大致讲了事情,接下来才是重点,“表哥是我从京中带回来的,乡试过后,启珪收到消息,大表哥在京中与罗国二皇子有密切联系,就想着亲自去确认一下,不想在那里侍卫还发现了三皇子。因为他们似乎已经达成了某项交易,想了想我就请人配合帮着把表哥带回来了,不过我留了信笺给表哥京中的‘朋友’,道是家中急事要先回江南安庆处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现。还是请曾外祖父和外祖父赶紧拿个主意,此事不能耽搁,要是被倒打一耙就得不偿失了。”
一屋子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伙同本国皇子勾结外族的事情也算是奇闻,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他朱家,真真是……
朱老爷子气的一脚过去,朱仕瑾就躺在了地上,接着他自己又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上,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你不是能耐?怎么不说话了?”朱老爷子吼道,伙同三皇子尚且能接受,这勾结外族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还是最不能碰的铁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他整个朱府几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不说,将会受天下人唾骂,就是死后也不能安生。
朱仕瑾还是跪在那里低着头。朱家几位爷都是心如乱麻,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朱老爷子气的,喘息声很大,在静谧的书房里,更让人觉得压抑。
朱老爷坐在椅子上,闭了闭眼又睁开,看了看跪倒一片的儿孙,问道:“此事已经发生,说说你们怎么想的。”
地上的人都没有回话,书房还是一片静谧。
“既然这样,就我来说吧。家族一人犯罪全族受连累这是事实,但是也曾经家族繁荣的时候,你们也跟着他们一起享福了。这事儿啊就是这样一个理儿,这一个府上的人,谁也别嫌着谁。”
朱老爷说着,“要说这江南盐铁,我朱府握在手里十几年,这钱啊,银子啊也是拿了不少。就是两江总督的陆府因为这个见了我朱府的人也得恭恭敬敬的,这是因为咱们朱府是江南世家吗?不是,只是因为咱们掌管着这江南经济的命脉。
不过,万事盛极必衰,这个道理亘古不变,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牺牲谁就能解决的了,就把盐铁权力上交吧,我朱家整体避世不出,凡为官者都辞官回安庆,凡是有关于铁盐的生意尽数移交朝堂。”朱老爷说的果断,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朱仕瑾诧异的抬起头看向自家祖父。
顾启珪爷是有些惊讶的,果断又懂得趋利避害,对于目前的形式把握的精准无比。他对这位外祖父的印象一直不深,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漏的。不过这个提议,恐怕是不能得到大家的支持的,因为朱府掌管着江南盐铁,因为这朱府在整个江南生受了多少的好待遇,这时候说放就放,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不是。
果然,朱老爷的话音一落,“父亲,”“祖父,”的惊呼就出了声。
“怎么,舍不得?还是想被诛九族才开心?”朱老爷子呵斥道,对于儿子的提议他是赞成的,他这个儿子平时不显,但是被自己和妻子教养的不错,至于这些个孙子,倒是养歪了不少。
“祖父言重了,孙儿不敢这样想,只是这仕瑾一事尚不清楚,怎可现在就这样干,是不是太早了些。再说此事事关三皇子,他自然也是不会多说的,实在是不用这样急就下论断。”朱五爷说道,语气中当然带着点对朱仕瑾的埋怨。
“是啊,祖父,孙儿也这样认为,再说,这启珪也是没成年的小孩子,他这样说一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是妹夫还是责怪当年的事情蓄意报复呢,这……”朱四爷接着说道,越说越离谱,最后还扯出了当年的事情。
朱七爷直接打断了自家四哥的话,“四哥,有话说话,不会说就闭嘴,没人把你们当成哑巴。”这是要干什么,不想过了,没看到顾启珪还在这呢,这小子虽然面上像他们朱家人,但是骨子里却是和顾国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实在是不容小觑。
顾启珪是不打算装聋作哑的,他最是忌讳被人攻击他的家人的,况且此时他们还提到当年的事,不用想就知道是珏然被抱走的事情。
“舅舅说笑了,不知道你朱家当年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顾府的事情,让爹爹如此大费周章的责怪你。我就实话实说好了,此事说我爹爹不知情,你们也许不信,但是从头至尾爹爹都没掺和是真的,都是按照我的意志走的,和爹爹娘亲没有丝毫的关系。舅舅不信我口中说的,可以问问大表哥我所言之事可是虚构。不过我于朱府是一外人,自然不用介入太多,此事还是各位长辈定夺,我的事情也算是交代清楚了,启珪告辞。”顾启珪低声说道,语气平淡,但是语气中带着难掩的讽刺大家倒是听了个正着。
顾启珪说着站起身直接推开书房的门就走了出去,顾擎看到自家主子走出来,直接带着人跟了上去。走出门的顾启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