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而且在主公林阡的努力下,现在的官军和义军恰恰是最平等的。
“谌讯如果活到今天,也未必不会归降主公。”曹玄的语气里,竟藏着一丝骄傲,他称苏慕梓为主公的时候,从未有过这样的语气!!
苏慕梓这才发现他对林阡竟有如此深的信仰和依赖,甚至不比抗金联盟任何一个将领少,气不打一处来蹒跚站起一把抓住曹玄衣领:“曹玄,谁我都怀疑过会是林阡的人,唯独你,我刚怀疑就排除了!坚决地排除了!因为你,是南宋官军的顶梁柱!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曾与我父亲志同道合的人!你……你怎能背叛!”见曹玄毫不动容,苏慕梓知软化无望,语气一转折竟成要挟,“可是曹玄,你别忘了,你是个和金军合作过不下一次的人,你是从跟随我父亲起就屡次越界、堪称越界最多的人!!你与楚风流私通的案底,会令吴曦和林阡对你永不重用!”
“重用与否,有何所谓?”曹玄一笑,如斯镇定,“二将军,却是你,不懂你父亲了……不错,苏大人也曾经屡次与金军合作,那是因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就像我,进入陇右以来所有的越界表现,也是为了取信于你,做大事不拘小节;我曾不止一次包容你和楚风流共谋,是因为只要没有摒弃抗金的理想,即便和义军泾渭分明势同水火也是无妨,我会认为你和你父亲一样,这些你都没有绝对的错误……错却错在,你终是逾越了那个‘度’——在约束条件变了的时候,无论你有没有将黑锅推给我背,都表示你已经摒弃了那份荣耀。那份抗金的荣耀,你父亲,顾将军,甚至越寨主,都不曾彻底遗弃。”曹玄理直气壮,说得苏慕梓无言以对。
而苏慕梓之所以震惊原地一时间没有说话,是因为曹玄下一句坚定的评判:“你在白碌的那一战,只要能克制、不帮金军打出对义军的致命一击,就完全守住了底线。那是我给你设的底线,也是你父亲一贯的底线。你打破它,就等同于杀了你父亲。弑父。”
“弑父”二字如晴天霹雳,直接击得苏慕梓呆立原地,久矣,才发现自己脸颊有未干的泪,慌忙惊醒一把推开曹玄,冷笑起来,面部扭曲,愤怒质问:“哈哈哈哈,父亲坚守底线的下场,还不是被林阡一刀斩去了头颅?而你曹玄,口口声声抗金,却忘记了我父亲的血仇!你说我杀了林阡就是降金,那林阡杀我父亲算什么!啊?!”
曹玄的镇静与苏慕梓的激动对比鲜明:“苏大人被林阡斩去头颅的原因不是因为坚守底线,而恰恰是动了打破底线的念头,咎由自取,或许他临死前也后悔过……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真正的报仇,不应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该是完成他遗憾、后悔的那些事。”
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苏慕梓的神色,并没有任何改善,任何触动。曹玄知道,苏慕梓的心,早已被仇恨蚀化。其实苏慕梓是记得那些底线的,但是恨太多了,连把对越野的恨,都强加给了林阡。
是以曹玄说到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既然你不能守住那些属于你父亲的荣耀,那便由我曹玄来守。”
苏慕梓等他说完了,面色未改,但肢体渐渐冷静了下来,此刻忽然形容乖巧地看向他,特别轻声地问了一句:“也就是说,白碌那一战,如果当时我守住了这条底线、这些荣耀,你会愿意继续帮我、杀林阡、夺官军在川蜀的抗金先锋旗的。是不是?”
营帐里忽然一阵死一样的沉寂,空气在他们之间的流动都僵化。
曹玄怔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才终于打破那可怕的沉默:“其实,官军只有跟随林阡,才能守住那份荣耀……”这句回答,一语道破,他根本就一早站在林阡的立场上!
苏慕梓猛然爆发,狰狞地双手拉直了镣铐,癫狂地扑倒曹玄套住他脖子要将他勒死:“所以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当夜无论我守没守住底线,你都一早就是林阡的人了!预设的立场就是这样,何谈后面的那些!”
曹玄未曾设防,被他压倒勒住脖颈,苏慕梓俨然是使尽了浑身力气,纵使曹玄武功高强也几乎喘不过气更推不开他,唯能调匀气息,将苏慕梓的双手扳回半空中停住,两人僵持许久难上难下:“是的我一早就是林阡的人,我早已决定将川军都带回正道。至于你守没守住底线,只是决定了你还有没有良心、能不能回头、我留不留你性命,仅此而已。我根本不会杀林阡的,否则,官军义军,都抗不了金,你不在川蜀多年,不知道举国都要北伐了……”
“真可笑,真可笑……”苏慕梓笑得满脸是泪,和曹玄一样筋疲力尽,“所谓杀林阡,夺先锋旗,都是幌子!!最不惜杀林阡的人,最是林阡的人!哈哈哈哈……”
曹玄对林阡是真心的,怪苏慕梓没有早看清楚这一点,曾几何时那么识人的他竟没有看懂曹玄的哪怕一个层面!
所以苏慕梓后悔他怎能不后悔啊,曹玄的目的只是想官军义军统一北伐,偏偏苏慕梓看错了他以为他权欲熏心意在川蜀,因为看错,才决心利用他的弱点让他做替罪羔羊,不料他压根就不在乎名誉而满心只有信念,终于苏慕梓棋错一着弄巧成拙,反而给苏军和川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