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而去了叶碾城白碌战场震慑曹苏。
“林阡哥哥,此地旷野,于祁连山、金军都更为有利,何不先行退守城寨之内,共拒这两路劲敌?”柳闻因问。
“是啊,城寨布防牢固,易守难攻……”石硅附议,因这一战如此之大,他们也是始料未及,仓促间发起在了边界,盟军到此的人马并不够多,目前唯能设阵款待,但是绝非良久之计。
“不,不能退。”林阡硬起心肠,斩钉截铁,一改先前对祁连山的战略,“战!你等务必将祁连山大军、尽数从此处驱回!”
没打的时候当然以和为贵,既然开打了,先退者势屈,哪里还能不战!
“这时候不能退,一退就必乱。石硅,要抱着一颗决心,若从这里的阵地退半步,身后城寨被破的可能便会多七成。”林阡解答石硅的不解,石硅点头,与他奋力杀退又几百军兵之后,祁连山终因半日未克而鸣金收兵;林阡也下令暂时偃旗息鼓,因宋军阵法表面虽还完好,实际也被冲出了不少破绽,行将要垮。
总体而言,祁连山攻势凶猛,盟军顽抗吃力,竟似前者更强。
“告诉辜听弦,他答应给我守半日——从齐良臣挑衅起开始算。”林阡暂离前线、对传信者说这句话,是为帮石硅全力打这一战时,辜听弦能令他没有后顾之忧,他也知这是他有史以来对辜听弦下的最艰难的一道命令,辜听弦光靠独立不够,更需出色。
“盟王,薛焕看来就快到了,那我们……”这时石硅上前询问,面中带着忧虑,此情此境前所未见,真教盟军倍感压力,多人脸上挂着阴郁。
却听林阡笑了起来,答非所问:“洪瀚抒不在场,祁连山勇猛虽存,战力绝不如盟军。”
“盟王?”石硅一愣,不知他为何这么轻松,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适才你我也都领教过,虽然看似祁连山占主动我军被压着打,实则他们进攻多而折损大、更疲累,我军虽防守被冲出破绽伤亡也不少,却还尚有余力。”
“是,战是还能战,却如何……对付他两路大军?”石硅问,“孙寄啸眼看着就是挑现在休整,等薛焕这盟友来与他合兵。”
“说的是,所以我军‘尚有’的‘余力’,便必须在薛焕来之前,转守为攻,全数出击,强行将祁连山大军压退。”林阡笑,“一旦败战,祁连军必定混乱,那心高气傲的孙寄啸,战胜时愿意与薛焕合兵,若败了,会真心接受旁人帮他雪耻?”
“所以只要尽快打败祁连山,他们和薛焕就不是合作。”石硅悟道。
“来得有早有晚,本就不是合作。”林阡淡定一笑,破敌贵在对敌知心。孙寄啸高傲,林阡的第一步,就是变“盟友”为“援军”。
“原来如此,难怪林阡哥哥不惧,我军要对付的本就不是两路大军!”闻因面露喜色。
“既然盟王是这样想,那为何还允许孙寄啸挑现在休兵……”石硅知刻不容缓,不能再休战了,绝不容孙寄啸薛焕合兵,“那就不再等了,我这就去叫阵!”
“用适才没上阵的那三百人打头。”林阡提醒。
“……好!”石硅顿然领悟。原来那才是真正的“余力”主体。
“这石敢当,性子怎也急了起来。”林阡笑而欣赏地看着他背影,其实正要对他发号施令。
为什么纵容孙寄啸挑现在休兵?因为林阡也是挑现在。顺了孙寄啸的意让他麻痹,以为盟军也一样疲累,不会突然之间又叫阵……这一刻祁连山兵马还正在休整,石硅竟这么快就又率军挑战,他们始料不及,他们没法不应、却必然应变不力,如此林阡胜算是最大。
他一早就藏住了三百精锐,一个上午的艰难,换来这片刻之间的轻易,值得。
闻因边帮林阡处理伤口,边领会道:“原来如此,所以金军和祁连山两路一分为二,我等先倾力退一路立威,再尽力迎战下一路。”
“两个都是‘倾力’。不仅这一路要赢,薛焕那一路,也一定不能败。”他摇头。
“可是……”闻因一愣。
“我已从寨中又拨数千精兵,备战接下来的薛焕。”他低声对她讲。
“那么本营……?” 闻因一震,难以置信如此铤而走险。
“闻因。我恨极了这陇陕的三足鼎立,也不想再受祁连山任何钳制。”他意味深长地说,用兵即用险,这是天意给他的危机,这同时也是天赐的一次良机。天赐的,教金军知道“即便与祁连山结盟也打不赢林阡”这个道理的良机!
所以必须以这一战击败所有对手立威!黄鹤去历来用兵谨慎,不会忖度到林阡本营空虚,加之城寨坚固易守难攻,黄鹤去不会放弃与孙寄啸合兵攻打这种极好的正面打击机会而绕道去林阡后方攻坚。
“这,似是有些险了。”闻因轻声道,这不符合林阡一贯的作风。
“此腹背受敌之危境,本已不该按惯常打法。”林阡说,“若此时不果断决策,日后之险,必大于今日之险。”
只有在这一刻,林阡哥哥才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