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知道,林阡敢自毁,一是自清,二是自信。然而,想到损失了一个彭义斌,总是得不偿失……转念又想,这疖子这么快发出来,让她趁早看清楚彭义斌为人,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事实上,众位之所以竟对他有猜疑,根本不是怕他篡夺寨主之位,归根结底,还是在怪他没救得了山东吧。”这时传来又一个声音,吟儿一怔,才发现樊井不知何时来了,正在林阡床头诊脉,林阡一直醒着,却未开口说一句话,既是体力有限,亦是不愿多说。
“病得很重,去找大夫,治不好、或误诊了,怎能就说大夫是居心叵测?有可能大夫的医术不够高,也有可能是病人有过不合作。”说这不合作三字的时候,樊井故意加了把力骂林阡,“但请各位记得了,大夫和病人是战友,共同的敌人是病。万万不要病没治好,就误认了仇人。”
若然吟儿的话是反驳恶言,那么,樊井的话就是在感化良心。她第一次发现,樊井口才这么好……
“是啊,是病人不合作。诸多疑忌,糊涂混帐,这才是‘鞍哥之后,便是你们。’”杨鞍一直在侧,隐隐含泪,到此时方能插上话,孙邦佐亦前去劝彭义斌,“义斌,不要再走鞍哥的老路了。我知你是太单纯、受了谣言的蒙骗,不是自己有私欲……”一边善意说,一边回头看凤箫吟,解释。
彭义斌沉默不曾回归,龙泉峰的那些将领们见势头不对,纷纷调转风向,个个都说他们错了,个个都显得他们是吟儿说的第二类人。他们终于承认那些都是谣言,但是他们是“被谣言利用了”,他们承认林阡是大夫,但是强调他们都是病人而不是病。如此,宵小虽然诋毁过林阡,大可以埋在大众里继续浑水摸鱼。
“若……若我承认我错了,你们还会原谅我吗?”见那些人都退一步明哲保身,彭义斌终于软化,问。
“自然,自然。义斌你只是一时糊涂。”孙邦佐忙说,石硅亦道:“下次不犯便是!”众人都善良地觉得彭义斌应是和杨鞍一样天真、犯浑,也是第二类、被谣言利用之人。
“好……”彭义斌上前,对林阡认错,“适才是我错了,盟王,我不该不懂事、随便猜疑……盟王这样的人,信任是无需道理。”
哪里是不懂事,哪里是天真随便猜疑,他明明是第一类……因涉及林阡安危,吟儿不介意恶劣一回,紧瞪着彭义斌生怕他使诈。她心里总有根刺,直觉告诉她彭义斌很有问题,比宵小大众恐怖多了,奈何她与他终究不是熟悉到如杜华姜蓟那般地步。
“既然都相信我了,那么鞍哥,也一并信了吧。”那时林阡忽然间开口,令所有人都意料之外,吟儿心念一动,既为他开口的时机,又为这话中的内容。
一切就好像,林阡等在这里似的!?
他怎么会提起杨鞍?他本意不是想让大家搁浅并遗忘杨鞍的吗?
原来他别有用意?难道说他不单是帮杨鞍吸引火力?!
吟儿知道这应该就是回生丹,这就是腐朽化神奇,这是林阡为杨鞍给金宋所有人设下的圈套,但具体内容,还洗耳恭听、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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