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顺下去骂她祸水,怕是要被联盟群起攻之。”阡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陈将军,再怎样动荡,这些也全都是我联盟内事,陈将军关心得也未免过多。”
“那天她骂出一句金狗,我这不是一时气愤,又找不出借口骂她,这才先挖空心思有什么诋毁什么吗?骂祸水,正好离间你和她,提醒你提防她,更方便我们夺剑,所以,也就没有避讳那么多……”陈铸过渡巧妙,把阡的疑虑摒除,令阡相信了**成,“好在你林阡比我想象中的要精明,为了你联盟的功业,没有把凤箫吟许婚给任何一个人。”
“陈将军你错了,我为的不是联盟的功业,我为的是吟儿的心意。”阡郑重回应。
一直忙于圆谎的陈铸,到此刻,终于不再心不在焉,一惊而屏气凝息:“林阡!听你这么说,你是把凤箫吟看得比联盟还重,就算要你抛弃联盟,都不会抛弃她?!”
“抗金联盟的盟主,当然要由我的女人来做。”林阡笑答,言下之意,既不抛弃联盟,也绝不抛弃她。
“那你,也不怕凤箫吟是个祸水,会害得你一无所有?”陈铸小心翼翼地问,“可知道你让她当盟主真的很荒唐?你给你自己,无形之间设定了太多不安,越风和洪瀚抒,都是明证……”
“陈将军此言差矣,若是真想叛乱,什么借口都可以有,岂止红颜祸水这一个。就算吟儿的事情不出,越风和洪瀚抒,我心中都自有评价,谁有心我便与谁为敌,谁无心我也决不干涉。”阡笑起来,“何况,匈奴在侧,多些内乱,就当练兵之用,将来我的兵马,驱逐外敌时也好得心应手。”
陈铸听到这里,无言以对。明白得很,原先指望着林阡知道实情之后能抛弃凤箫吟的,现在看来,这近乎绝望。腹语:“真是棘手……幸好我没按照准备的话直接问他凤箫吟的细节……原来,我把林阡完全想岔了……”
虽然此时阡对陈铸有诸多冷淡生疏与排斥,陈铸对阡却明显有了改观:原来他的意向是这样的,他要定了凤箫吟在身边,连可能因凤箫吟而起的战乱都不管!这份爱,竟如此之深……但我又不可能顺水推舟,眼看着凤箫吟成为他的女人,然后和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残,一次又一次……
对凤箫吟一贯的爱护,对林阡陡生的敬意,和对王爷可以从生到死的忠心,令可怜的陈铸,又一次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真难办,难办得自己跟自己的想法在掐架……
“陈将军,上次见面是诋毁在下父亲,这次见面是诋毁在下战友和在下所爱,看来我林阡真有必要考虑一番,日后还有没有应邀赴约的必要。”阡冰冷的口吻,对陈铸显然厌恶到了极致。
陈铸一听他下次不再和自己独会,吓得脸色苍白:“千万别!林阡,可知我已经选定了你!?”他还策划着怎么一步步地感化林阡,和自己一起隐瞒着天下凤箫吟的身世呢。自己一个人,虽然隐秘安全,终究不能制止一次次的手足相残,他也真怕有一天自己不堪重负,疯了一样到处宣传,或者带着这个天大的秘密心枯而死……他想,他是时候有一个同伴,一起阻止所有悲剧的生和蔓延了,这个同伴,权力上选是林阡,感情上选也还是他。
阡当然不知道陈铸是这样的苦心,以为他选定自己是为了分化联盟竟然还好意思讲出来,愠怒又气恼地头也不回:“陈将军当真可悲!”
“林阡……我……我其实是有很多话要对你说……”陈铸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看他一骑驰遥,已然离去多时,大惊,赶紧追上去,心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马加鞭一路狂奔也不管那栈道险峻,久之终于又看见了林阡影子,正自欣喜,陡然面色一变,不能再催马上前一步——原来道上竟有几路兵马这么巧就在这边与阡相遇,看情形应当都属盟军。得见林阡,将士们顾不上奔波多时劳顿疲倦,一个个笑逐颜开士气高涨。
绕山而行,林阡不再策马,而是与左右两位领一边走一边倾谈,似是比半年前夔州之役要忙碌更多担负更多,适才,陈铸一味圆谎,竟没有留心现,如林阡这般的把握全局从容大气,独履至尊当仁不让,感觉上早就已经直追王爷。甚至,这等慑人王气,和年轻时的王爷,就好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和王爷真的相像,再怎么日理万机,都那般游刃有余……”陈铸叹息,见此情景,又哪里能够上前?跟踪了良久,始终保持距离。林阡身边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再走就可能走到联盟驻地了,陈铸只好放弃。
正待离开,忽见不远处林间驰来一匹白骏,马上少女娇小灵动又不失英气,不是凤箫吟是哪一个?见众将士凯旋归来,凤箫吟神色里明显充溢着喜悦,立刻纵身跃下,牵马走到林阡身侧去,一旦她走过去,将士们忽然便开始问长问短,似乎关系熟络,可以没大没小,林阡方才凝重的神色,竟平添了一丝陈铸从没有见过的宠溺笑容。气氛,也一时从适才紧张肃杀变得欢愉活泼……
眼睁睁望着那战甲铁衣之中,蓦然多出了一袭白衣,眼前这幕情景,非但不像陈铸想得那般不协调,反而因为这女子才变得完整,一刹那,宛如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