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但为凤箫吟之故,洪瀚抒雷霆大怒,公然殴打越风,无礼谩骂林阡。这样的冲突,从不胫而走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怎么收也收不住,添油加醋各种版本,以讹传讹各类结局。闻者大多不外乎几种反应,瞠目结舌,捧腹大笑,哭笑不得,总而言之,都恨死了当时怎么不在现场围观。而正如沈延所说,这些传言再怎样有真有假,都一定是有迹可循。当诸如此类的传说和先前在隐逸山庄的见闻一关联,谁都看清楚了这样一个事实:两年多来,从来没有参与过洪越之争的盟王林阡,现如今,正以独占的姿态插手盟主凤箫吟的情感……
这样的事实,教那些曾经看好越风的、或曾经惧怕瀚抒的所有人,霎时想法全都瓦解:原来,先前他们连双方的敌人都看错了。
“看来是真的……”陈铸自言自语着,和绝大多数世人的反应都不一样的是,他闻知这样的事态之后,只能够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恨自己在隐逸山庄为何就不口快一点、先于林思雪把凤箫吟的公主身份揭出来?典型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过,现在插手,应当还不晚。他可不想凤箫吟继续往王爷的辉煌里抹黑,糊里糊涂做了个抗金联盟的盟主两年也就算了,可别真成了林阡的女人。怎么说,也得让他们止于这一步……
从怀疑凤箫吟就是公主到如今已有半载,陈铸一直无法把心里的秘密向他人倾诉。对自己人太了解,他们要不就太肤浅太容易暴露,要不就太高深太不可度量,而对敌人,陈铸则太不了解,正因如此,就更不可能有谁值得信任。弄得不好,一不留神,既伤王爷,又害公主……
可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也是时候该出手了,第一步,就应当建立在不打草惊蛇、不透露半句的基础上,从敌人那里,得到关于凤箫吟身世更加确定的情报,一旦完全肯定了凤箫吟就是公主,就立即采取相应行动……
想到这里,陈铸攥紧了拳,七上八下——其实,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比确定凤箫吟的身份更重要,那就是……某个人的意向——
当此时陈铸孤身在蜀地的深幽群山之间边左顾右盼边紧张用膳,正是在等候着那个人的赴约到来。那个人,夔州之役结束之后,也是一样应了自己的邀约,单刀赴会狠狠迫着自己弄巧成拙了一次,轻轻松松就击败了自己的全副武装,害得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个人,是王爷最大的敌人,却又是公主如今最亲近的人。所以那个人的意向,从根本上影响着陈铸的决定。那个人,林阡……
虽然,现在还不适合想到很久以后的事,但陈铸脑子转得过快,思绪还是会不受控地溜到很久以后:
“林阡若是得知了凤箫吟是我家公主,应该不会再要她吧?毕竟他们抗金联盟有身世上的偏见,和金人沾一点边都会被指指点点。虽说旁人可能不会要求得那么严格,但他终究是南宋江湖的领袖,应该不会被允许娶一个敌国的公主做妻子……嗯,所以,这一点我无需多虑,只要负责带公主回金便是……但是王爷的声誉……也许可以和林阡作一个约定?无论如何,都一定不要让他利用凤箫吟的盟主身份来破坏王爷的声誉,否则,我就也会用凤箫吟的公主身份,不惜一切代价来破坏他抗金联盟的声誉……”陈铸越想越远,完全按着自己的思路走。
想着想着,又不信任林阡了,又忐忑踌躇了,又敌意多于合作意念了:林阡啊林阡,你虽然偶尔也会小人一下,但还是识大体的人啊,应该不会如我想得那么不堪,把凤箫吟还给王爷了却利用她的过去来羞辱王爷吧……
陈铸越想就越紧张,赶紧自言自语来放松心头:“想那么远干什么……我今天,只不过是走第一步而已,只不过是为了跟他套出些凤箫吟的细节,只不过是为了探一探他林阡的意向怎样、他对凤箫吟能不能放、他这个人的口风紧不紧……还没必要想这么远,这些还是将来的事情……一步步来……千万别凤箫吟的身份没确定,我陈铸的计划先暴露了……”连连念叨着,眼看着那一骑越逼越近,陈铸就愈的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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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又见面了。”若不认识眼前少年是饮恨刀林阡,陈铸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清风拂面,当对方一丝微笑浮在嘴角,陈铸万不得已,只能也把笑送到脸上:“林阡,正巧是未时。”
“和上次一样,环境幽美的好地方,陈将军依旧对我解释着一日十餐。”
“不一样的是,上次你是行舟而来,水下还有我的埋伏。”陈铸笑着说。
“那陈将军的目的,可还和上次一样?若是一样,陈将军说也无用,我半个字也不会信。”
“你放心,这次我没有故弄玄虚。其实,我今天要与你谈的,是凤箫吟的事……”竟然有一些话,陈铸都会欲言又止。
阡的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果然如此,吟儿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把柄?”陈铸一愣,林阡冷道:“那夜在隐逸山庄,你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她混账,虽然被林思雪的话抢了过去,我事后思及,总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