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姑娘身上的伤,是不是和尊师有关?”胜南揣度,船王和他的师父,恐怕已在夔州反目。特别是这句之后,胜南听出了一些意思。
“我的师父想必你也见过了,只是那一天我已经带着兰山离他而去。”船王冷冷道,“他做得太过分,我不得不带师妹走。”
“老人家难道是……虐打了兰山?”胜南猜测着,却不敢相信,慈眉善目的老人,凭何要去打毫无过错的贺兰山?!
“他有个永远都改不掉的嗜好,虐徒。高兴的时候喜欢鞭打徒弟,不高兴的时候也要打,要做他的徒弟,实在是太辛苦,每一个徒弟,他恐怕都没有放过……”船王神色黯然,“无法体会,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嗜好,我们越痛苦,他越开心,越兴奋,却打得越重……”
“可是,若只是单纯的虐打,船王不会把兰山**来离开他。因为毕竟已经习惯了他十多年二十多年,不会因为虐打便与老人反目。”胜南一边说,船王一边点头:“是啊,当我得知你们抗金联盟战胜之后,便知道兰山再不走便来不及了。师父要让冷冰冰痛苦,想当着她的面,虐打兰山,甚至,可能会危及兰山性命……”
胜南一惊:“兰山其实不是姓贺,而是姓贺若,是冷冰冰与贺若松的亲生女儿是么?我听说,冷冰冰与贺若松除了一个女儿被人强行抢走,再无子嗣,难道那个女儿便是兰山?”
“不错,兰山正是冷冰冰的女儿。”船王一笑。
“可是,老人与我协商要俘虏时,只说要劝黄鹤去和冷冰冰回头,怎么会……要让冷冰冰痛苦?这究竟是为什么……”胜南略带不解。
“因为师父痴恋她,当年收养她便痴恋她,传她武艺也痴恋她,等她长大了更是痴恋她,可是冷冰冰恨师父的纠缠,宁愿先嫁给易迈山断了他念头,后来宁愿离开宋国去了敌国。他仍然痴恋她,用金宋关系阻碍她,他越阻碍,她越要嫁给贺若松,师父不死心,抢走了兰山,抚养她长大,你可知师父对兰山,从头到尾便没有什么怜爱,什么都没有给她过,和她传述的江湖都太简单太随便,让她学的武功招式,只是师父闲暇时候想起的对抗黄鹤去的招式……”船王冷冷道,“我真的不能再容忍师父这等作为,他虽是一代宗师,有些方面,却太令人难以承受……”
“然而兰山却从不流露出这些来,还是个活灵活现的小姑娘,爱哭爱笑。唉,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胜南叹息着,难怪初次见到兰山,便觉她骨瘦如柴,比她实际年纪要小。
“我真的,背叛了师父,可是,我不得不背叛……”船王低声说,“我只想用出走来告诉他,有些事情,他真的错了,而且错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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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比较清高都喜欢严肃的人凑在一起会生什么?贺兰山这个小八卦跟在师兄身边,总是给他和流年制造许多独处的机会,却看他每次都板着脸去探望她病情,再以同样表情出来,可是,脸上明明有红晕。
想起师兄邂逅她的那一次,那女子一身黑衣策马驰骋而来,赶英雄也不失秀丽端庄,更巧合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气质,师兄身上明明也有。好像是、对有些世事都很倦怠。只是三言两语,偏在举止神态里,流露出一种冷淡,让船王的清高棋逢对手。
只不过,当时船王和贺兰山都不清楚,孟流年的义正行廉和嫉恶如仇虽然不假,却因为自小缺乏江湖经验而对是非的认识有欠缺,所以,她醒来的时候,注定了与船王想象中完全完全相反……
便是这日午后他来看她伤势的时候,她终于翻了个身转过脸来,眼睛微微作动,似乎是将要睁开,船王如释重负,边贴近她瞧她边唤兰山来看,孰料刹那间孟姑娘睁开双眼看见他面孔贴近自己面孔,下一个刹那,她一脚便踹了过来,船王还不知生了什么,硬是被那一脚给踹了开去,还没抬起头来,一把锏应声而落,丢在船王身边。如此狼狈,船王一生至此才遇第一次。
“你还是自我解决了好。”孟流年冷冷说着。
贺兰山闻声而来扶起师兄,转头怒视孟流年:“你这女子,岂能如此恩将仇报?!”
“不用再假惺惺,你们定然是**手下。说!蓄谋已久要强掳我么?”
“**?你撞了我家房子,还想诬蔑我们是那十恶不赦的魔王?”贺兰山一怔。
“为何我别人不撞,独独撞你家?那当然是你们的阴谋,说,你们是受哪一枭的指使?!”孟流年冷笑起身,刚一下地便一阵眩晕,船王赶紧伸手去扶:“姑娘切莫误会,在下算得出,在下与姑娘实是有缘人。这两次巧合,正是催促在下与姑娘相见缘生。”越解释越黒,流年当即挣脱开他手臂:“谁会跟你这**有缘?!”以另一锏代步方行数步,支撑不住再次摔倒,刚好面前的船王正在俯身帮她拾刚刚的那一把,没有来得及避让,孟流年整个人便倒在船王身上,当下贺兰山眼前一幕,孟玉二人各握一锏倒在地上,相互叠加没有站得起,其情其境,贺兰山瞠目结舌。
孟流年装作很冷漠来掩饰尴尬,船王则一改平日严肃刺人,也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