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沈依然二人去林子里面找路径,沈依然现前方不远处路上有一张白纸,赶紧拾起来,溜到胜南身边去给他看,胜南接过纸来,看纸上是北宋范仲淹的名篇《苏幕遮》: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胜南看完,大失所望:“对我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两人继续上路寻找,路上又接连拾到《满江红》、《清平乐》、《永遇乐》……沈依然道:“这些纸正说明了有人在这条路上路过啊!”胜南一想不错,顺着线索前行,果然又现一张纸,这纸上字体娟秀,应该是女子所写,韩缜的一《凤箫吟》:
锁离愁,连绵无际,来时陌上初熏,绣纬人念远,暗垂珠露,泣送征轮。长行长在眼,更重重,远水孤云。但望极楼高,尽目目断王孙。
**,池塘别后,曾行处,绿妒轻裙。何时携素手,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朱颜空自改。向年年。春意长新,遍绿野,嬉游醉眠,莫负青春。
依然读罢,赞道:“这女子好是痴情,在楼上看着爱人远去直至消失,她心中一定很痛苦。”
胜南道:“也许这男子更痛苦呢,被人家注视着自己离开,自己又不能回头,这种人应该更加痛苦。”依然一笑,收起《凤箫吟》,行了数里,再没有拾到一词,而两人面前挺立着一个竹寨,上写:虎山寨。两人心里不知多失望,立刻回头。
宋贤和沈望也没有找到云横山庄的位置,这天晚上,众人早早睡了,早晨胜南一摸钱带,现没了一串铜钱,想起这江洋道上盗贼甚多,幸而他按柳五津的办法,在包袱里藏了好几串防备。但第二日晚、第三日晚,一连掉了两串。第四日晚,胜南进门特意摸了摸钱袋,钱还在,醒来又没了。
碰巧是日蓝玉泓终于赶过来和胜南会合,一听说有盗贼出没,本就胆小的她吓得一夜没有合眼,胜南被他的小姨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被驱大约一夜,故而没有睡好,情有可原地又丢了两串钱。
这天中午,玉泓把他神神秘秘带到自己房里,鬼鬼祟祟钻到床底下去拿什么,胜南也凑过去看,床底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搞不清这蓝姑娘究竟要干什么,她好不容易把一只大木匣挖地三尺取出来,看见林胜南还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愣是把林胜南也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做贼啊?!”
“没有做贼!”玉泓轻声道,“嘘,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别惊动任何人。”
胜南心念一动:“什么东西?和你姐姐有关么?”
玉泓不做声,轻轻把那匣子打开,他不由得后退一步,光芒四射的匣子里,他再度看见那拥有雨一般色彩的宝刀,刹那间他又有了那种似熟悉似陌生的感觉,一时后悔、悲伤、寂寞全部都冲上心头,他想放开去握刀的手,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放不下去,他鬼使神差地继续伸手去拔,呆呆地握着它们,蓝玉涵和他比斗时候的压抑再度袭来,那么强烈那么汹涌澎湃,无论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都是一个狂风骤雨的世界,他脑海中时有时无的画面愈清晰,只有一个——
月黑天高,风卷残云,整个世界像要被颠覆一般,风声紧,云已黑,树叶狂舞飘零,豆大的雨珠似是打落在身上,疼痛至极,还有一种失去至爱的感觉,一个女子的笑容被这风雨湮灭、摧毁了……那女子是谁?太模糊,又像触手可及一样,就快碰到踏时,感觉被人拍了一下,惊回现实中来,林胜南竟然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玉泓惊道:“你怎么啦?中邪了?”连胜南自己也惊诧不已,满头冷汗:“双刀,真是不祥物啊,怎么双刀竟然在你手上,不是,不是被点苍山的人夺去了么?”
玉泓泣道:“我若是不说点苍山人夺去双刀,你们这群人怎么会这么爽快,立刻来与点苍山为敌,救姐姐走?”看她泪流满面,胜南心里也不好受,刚刚从双刀之邪中脱离出来,想起玉泽,止不住感怀:“玉泓,你姐姐我是拼了所有性命都要去救的,至于双刀,你要听我的话,这几日管好它,看到短刀谷中人立刻还去。”玉泓急道:“不行,没有双刀,谁肯与点苍山为敌救姐姐,到这关头已经没有人救姐姐了!二舅、爹爹全都不在大理,我看姐姐凶多吉少了!”
“玉泓,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姐姐那一边。”胜南平静地告诉她,冷峻坚毅的神色。
“就算姐姐曾经维护哥哥撒谎骗你,你也站在她那边吗?”玉泓泪眼朦胧。
“相信我么?相信我就要做到我所说的一切,我会把玉泽救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代价!”玉泓看着他的神色,心下感动,泪已盈眶:姐姐,这次真的没有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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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太猖狂,丢钱如流水。
胜南十分气愤,终于决定反击,一夜不睡布置机关等候小偷的光顾。
三更时分,门外人影一晃,一人蹑手蹑脚偷门而入,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说时迟那时快,胜南一踩机关,只听一女子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