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无奈一下只能跺脚离去。
看着祝英台被他气到跺脚,马文才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见此,梁山伯只能摇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小孩子一样。
“你别老是欺负英台。”梁山伯开口劝道。
马文才作无辜状道:“明明是她来先招惹我的。”
梁山伯露出了一个笑容,祝英台每次招惹马文才都会被马文才气得跺脚,最后不了了之,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天生犯冲。
马文才见梁山伯笑了又给梁山伯递了一杯茶水。
第二日,一长串的车队便从尼山书院出来了,这些都是赶着回家的学生与先生们的车辆。
谢灵泽同杨戬坐在车厢里,杨戬在给谢灵泽剥橘子,而谢灵泽则在无聊地打呵欠。
“先生可是困了?”杨戬开口询问道。
顿时谢灵泽便倒在了杨戬的怀里,他道:“我困了,你要把我抱好。”
说完,谢灵泽便闭上了眼睛。
出行之中,谢灵泽最烦的便是坐马车,车子一颠一颠的,颠得让他犯困。
杨戬见此只能放下手中剥到一半的橘子将谢灵泽抱好。
而在另一辆马车的车厢中马文才和梁山伯虽不如杨戬和谢灵泽那样亲密,那也是相当和谐。
马文才学了新兴的煮茶技巧,于是便在这车厢中煮起了茶,只是煮茶繁琐,要求动作行云流水,对于马文才还是艰难了些。
梁山伯看着马文才那有些艰难的动作,最后伸手接过了接下来的事,煮水冲泡分杯一气呵成,动作雅观,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马文才见了微微有些惊讶,不由开口问道:“这是新兴的煮茶手法,山伯是从哪里学来的。”
梁山伯闻言不由一笑,他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茶盏,然后道:“这是先生开创的煮茶手法,我是他的学生,从他那里学来不也是正常的吗?”
马文才这才知道这风行于贵族之中的煮茶方式原来是谢灵泽开创的。
于是,马文才不由道了一句:“难怪。”
随着时间流逝,马车也走到了梁家附近,就算马文才再不舍,二人也是要分别的。
梁山伯有心要请马文才到他家喝上一杯茶再走,只是马父催马文才回家催得紧,喝茶这事也只能作罢。
于是,二人就此分别。
梁山伯拎着包袱回了家,推开家门却发现家中聚满了人。
只见他的大伯从人群里走了进来,对他道:“你可算回来了,你母亲生了重病,怕是时日无多了。”
梁山伯只觉自己的脑子也巨雷炸过,强挤了一个笑意出来道:“大伯说什么呢,我离开时我母亲身体康健得很。”
只见梁家大伯摇了摇头,他道:“我知你不肯相信,只是要节哀啊。”
说完,梁家大伯一挥手便带走了看诊的大夫和自己的妻子儿媳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山伯,你回来了?”梁母开口问道。
“娘,我在这。”梁山伯立马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道。
梁母露出了一个微笑,她道:“真没想到能在走之前还能再看你一眼。”
“娘,你别吓我。”梁山伯几乎是哭着说道。
“其实我早该走了,在你爹去世那天我便该离开了,只是放心不下你。”
“不,娘你别走。”
“我这辈子所求不多,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
说完之后,梁母便没了气息。
“娘!”
最终,梁山伯泪流满面。
梁家挂上灵幡,梁山伯换上了孝服,一人独自在灵前烧着纸钱,门外北风虽寒却抵不住他心寒。
如今,他算是知道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了。
前来慰问的大伯见此摇了摇头,他道:“你母亲在你父亲走后便一直郁结在心,最后忧思成疾,之前念着你她便一直强撑着,你在书院读书时她便染上了风寒,时好时坏,我们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你母亲便这样去了。”
梁山伯听完闭目道:“是山伯不孝。”
梁家大伯叹息,最后劝道:“你母亲离世,我知道你心中哀痛,只是这家里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若倒下了,你母亲的后事又该谁来料理呢?”
“山伯知道。”
最后,梁家大伯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离开了,他回去便让自己妻子给这孩子送些热汤和棉袄来,他刚才看了,那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白麻衣。
门外风雪不止,梁山伯只觉自己心中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