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盛仁坊。
洛阳城作为大唐曾经的一座都城,其规模和建制和长安城极为的相似,也是由大大小小纵横几十条街道,把整个城区分成了很多的街坊。
而洛阳这边,因为城市道路和建筑布局的不同,比长安城那边还多出了十几坊来。
而这处盛仁坊只是洛阳城内数量众多的街坊之中极为普通的一个,位于东城一角,在里面居住的都是普普通通的长安城内的平民百姓。
大唐富庶,这洛阳城内的居民也都可以称得上是小康之家了,虽然居住的都是普通的民宅,但也是有房有院,称得上是院落。
在盛仁坊一处普通的民房院落之外,一名一身灰衣的胡人女子静静地站着。
这名人女子已经是有些年纪了,但身材纤细,风韵绰绰,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衣服,就如同是这洛阳城内胡人商贾的妻眷一样。这胡人女子面色煞白,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仍然是风韵犹存,可一双眼睛之中带着一丝阴冷的寒意。她就在这所民房的门外缓缓的走着,时不时的看过去,似乎不愿离
去。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民房之内传来了一阵痛哭的声音,似乎有人离世,亲属在悲痛哭泣。这哭泣的声音时断时续,这名胡人女子就在这门口仔细的听着,突然之间,在这一阵阵的哭泣声当中,还夹杂着几个人咳嗽的声音,这名胡人女子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
极为阴冷的笑容来。“四天,盛仁坊这个人就死了。禄山孩儿,你可看见了?母亲已经把那红色的死神带到了洛阳城中来了,母亲要让这洛阳城内所有的人给你陪葬,祭奠你的在天之灵,你可
满意?”胡人女子低着头,带着一丝啜泣的声音说道,声音阴森之中带着兴奋。
这名胡人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安禄山和安牢山兄弟二人的母亲,幽荼大巫。这洛阳城刚刚开始发生的瘟疫,正是她带来,想尽办法故意传播开来。和大唐之内的其他人不一样,幽荼大巫精于巫蛊毒物之道,知道知道这种疫症能够在人和人之间相
互传染。
而这段时间以来,幽荼大巫也在这洛阳城内四处走动,看着这场瘟疫的传播情况,又有多少人开始因病而亡,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有多长。
而今日她来到了这处盛仁坊,留意观察着这户普通人家。
这家男主人正处壮年,也是染上了瘟疫,从开始发病到今日去世,总共用了四天的时间,这让幽荼大巫的心中十分的欣喜。
若是按照这般情况来发展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这瘟疫就会蔓延这整个洛阳城,无论是男女老幼都是难以幸免。
而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安牢山麾下的军马,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的占领这座大唐的东都洛阳。
幽荼大巫正想离去,突然之间,就见一队极为特殊的人向这处民房走来。
这一队大概有七八人,浑身上下裹的都是严严实实,尤其是在脸上戴着一个极为特殊的面巾,用两根布条系在耳朵上,把嘴巴和鼻子给遮住,只露眼睛在外面。
而且这一队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是戴着一副羊皮手套,没有任何一点皮肤暴露在外面。
这一队人当中,还有两个人抬着一具极为简单的用竹子制成的担架,跟在这队伍的最后面,走到了这处民房门口。
一看到这样一队人走了过来,幽荼大巫心中奇怪,稍稍走远了一些,在旁处观察。
只见这队伍其中一人上前叩门,屋里有人询问,这人立刻回答道:“我们是长史府属下的医官,请速开门。”
片刻之后,这房门打开了,几个脸上带着泪痕的人把这一队长史府派来的医官给迎了进去,随即又把房门给关上。
幽荼大巫的心中更是感到奇怪了,没想到这户的男主人刚刚去世,长史府的医官这么快就登门到访了,而且穿着打扮如此的怪异。
幽荼大巫的心中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仍旧是在这民宅的不远处留意观察着。没过多长时间,就见房门大开,这一队长史府的医官又是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在他们的担架之上安放着一个人的遗体,上面用白布严严实实的给盖住,缓缓的给抬了出
来。
紧跟在这担架之后的,是几名平民打扮的人,微微咳嗽着,各有两名医官在一旁陪着,一起离开了这处民宅。
看着长史府的医官把这户男主人的遗体还有其他几个疑似发病的人一起给带走,幽荼大巫的心中更是感到奇怪了,随即暗暗的跟在了这一队人的后面。
这一队人一路上行进得也是极为的小心,选择的都是行人稀少的小路,穿过了几个街坊之后,便来到了横穿洛阳城的一条洛水支流之前。
这洛阳城位于洛水以北,古代山南水北称为阳,因此得名为洛阳。
而这洛水有一条支流横穿洛阳城,自然也是把这洛阳城给隔开,这条支流以南的就是宫城和皇城了,是这洛阳城内达官贵人,甚至是以前皇帝的宫殿和居所。
这一对医官随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