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杨感恭敬说道:“启禀阁主,这密信乃由用离此不远的安康府分堂发来的,之前属下已经传下命令,让乘烟阁各处分支全力追查地劫堂堂主及六煞堂余孽的行踪,刚刚他们便传来了消息。”
沈锋一惊:“怎么,追查到他们的行踪了?”
“据安康府分堂汇报,昨天下午申时,有一队人马从北城门进入了安康府城池之内,这队人马也有十几人,安康府离庆州城不远,从距离、时间和人数上来看似乎能和六煞堂那伙人对得上。但当时那伙人都是蒙面,咱们也不能确定这一队人马到底是不是袭击老阁主和您的那些六煞堂余孽!”
沈锋一阵悲愤又涌上心头,道:“管他是不是,只要有所怀疑咱们就去探一探!他们入城后住在哪里?”
“安康府城西的一处宅院。”
“咱们这就出发!”
半日之后,安康府西城一处宅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即将宵禁,街道上的行人都在往家里赶,官府的武侯和巡城兵士也开始陆续出现。
两个身穿便服的男子走在城西的街道上,沿着这所宅子外面的道路边走边暗中观察。这两名男子一人身材高大壮硕,另一人身材瘦小纤细,乃是女伴男装。这二人正是沈锋和杨念。
杨念轻功极好,沈锋让她和自己一起来探查安康府的这所宅子。
二人刚刚绕到这宅院的后门,就见两名男子骑马走了出来。
此时马上就要宵禁,路上的行人都在往家赶,怎么这两个人还敢出来,而且是骑马上街?
沈锋急忙和杨念一起闪到一边,只见这两名男子身材壮硕,穿着暗红色的圆领袍,头上带着宽檐毡帽,看不清相貌来。这两匹马的马鞍后面都还驮着一个布包袱,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二人纵马缓行,沈锋和杨念装成往家赶的样子跟在后面。
天色愈发昏暗下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旁的建筑里已经开始掌灯。这二人此时加快了速度,纵马在街上奔驰起开。
沈锋给杨念抵了一个眼色过去,二人立刻施展起轻功来跃上街道一旁的一处建筑,然后开始在房顶和房檐间飞腾跳跃起来。
沈峰和杨念练的都是踏云功,杨念修练的时间比沈锋要长,身法上比他还要熟练一些。只不过这一次杨念心中也很是惊讶,没想到沈峰成了老阁主的弟子这才没多长时间,轻功就进步的如此之快。
她还记得沈锋从瓜州城那栋三层小楼一手一脚爬下来时的样子,不禁心中暗笑。
黑暗此时变成了最好的掩护,二人的脚步踩踏在房间和屋顶之上,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的声响,沿着街道旁的这些建筑物,沈峰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两名骑马男子,当然也没有惊动他们。
没用多长时间,这两名男子便骑马来到了一处驿馆,也是直接从驿馆的后坊门进去,门口有人等着他们,二人将马拴在了后坊的马厩之中。
二人进入驿馆之后,街上的钟鼓声响起,宵禁开始了,街道上一下子变得空旷异常,只有巡街的武侯和坊丁的身影。
沈锋心中也是暗暗惊讶,没想到这两个人踩点儿踩得如此之准。心中也是奇怪,这二人为何要在宵禁之前进入这驿馆?难道不打算离开了吗?今晚就住在这里?
这两人,真的是六煞堂的人?
二人每人背着一个布包袱,由一个胡人打扮的人领着,向驿馆客房楼堂走去。
这驿馆的规模也不小,前院后坊,中间有两栋专供往来客人入住的三层木楼。二人进入了离后坊最近的那一栋客楼,直接来到了三层最靠里的一间客房。
沈锋和杨念施展起踏云功来,直接来到了这栋客楼的楼顶,找到了那间客房对应的位置。
沈锋和杨念也很是小心,只是将屋顶的瓦片轻轻拨开了一条缝,透过这条极窄的缝隙向屋内看去。
这屋里还有一名胡人男子,穿着打扮也像是商人,那名领路的胡人男子带着这两人走到了房内。
进了房间之后,这两人终于将头上戴着的宽檐毡帽给拿了下来。
沈锋透过屋瓦上的缝隙,这才大致看清了这两名男子的相貌,只见他们长相五官既有些像汉人,也有些像胡人,就像是胡汉混血儿一样。
脱下毡帽之后,这两人头上都还带着幞音浮头。这是唐代官员常见的一种黑色软纱头巾,将整个头发包住,从后面垂下两条黑带子。
尤其是朝堂上的武官或是各州府有身份的校尉官军,因其佩戴简易不影响活动,也很是精神,更是喜欢带上幞头。后世的乌纱帽,正是由幞头演化而来。
沈锋在西域诸城都见过带着幞头的校尉官军,看这两人在宽檐毡帽中还带着这样一个幞头,心中更是奇怪?
难道这两人是官军?
唐代对各民族都很是包容开放,胡人也可以在朝堂或是军中任职,也可以和汉人女子通婚,故而大唐民间也有不少的胡汉混血儿。
借着屋内的灯光,沈峰也仔细看了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