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住在郊区的别墅里,别墅很古老,我已经记不得购买它年份,墙上已经有些斑驳,沿路上绿树成荫,正值春天,桃花盛开,不时有鸟儿落在树枝,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微风吹来,落英缤纷。
我进去的时候,只看见爷爷一个人在屋里看电视,见我进来,爷爷从沙发上起来,拉着我做在沙发上。
“爷爷,奶奶呢?怎么一个人没有”我问。
“你奶奶睡了,年级大了,坐不得;你叔叔他们都去了公司,我一个人,清静。”
“爷爷,你和奶奶身体还好吧?孙儿可挂念您和奶奶了!”
“不好了,不好了,我96岁了,你奶奶93了,说不定哪天……”
“爷爷,”我打断他,“您说什么话嘛,您看您和奶奶身体都还硬朗,别说这些话,好不嘛?”
“好好。”爷爷说,“但是,孙儿,爷爷和奶奶真的老了,以后真的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唉。”
“爷爷您别叹气,您这次找孙儿回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呀?”
“爷爷想你了,想和你拉拉话儿”爷爷摸着我的头接着说“宸儿,赶紧结婚吧,啊。”
“爷爷,宸儿还小呢,才26岁,对象也没有,结什么婚呀。”
“浩宸,”爷爷顿了一下“听爷爷说,对象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你父母办好了,爷爷老了,活不了几天了,爷爷在世之日,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娶妻,看着你走进洞房,记住爷爷的话,爷爷活一天是一天了,你不结婚,这个家会乱的,记住,你不结婚,这个家会乱的,知道吗”爷爷似乎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很用力的说了上面的话,然后喘着气。
“爷爷,您慢慢说,别着急”我用手抚摸着爷爷的胸口,90多年岁月摧残,头发已经斑白,跨越2个世纪,我似乎看到了我最亲爱的爷爷,生命慢慢的走到尽头。
“去吧,孩子”,半天爷爷才缓过劲儿来,“记得听爷爷的话,结婚”。说完有咳嗽了起来。
我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句话。
“爷爷,孙儿有一句话想问您,您的孙子那么多,为什么您总是对我这么关心和爱护。”
“宸儿,我们王氏家族的规矩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你忘了吗?”
我眼前忽然闪现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因为上课逃学,被爷爷逮到,带到我们王加祠堂面前,打手心的场景:
“说,为什么逃学?”
“那个老师欺负人,老是打我,我不喜欢他。”
“你是长子,也是嫡子,别人逃学我不管,但是你不能逃学,你逃一次,爷爷打一次……”
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逃过学。
“我没忘,爷爷”
“好,好,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