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陈凡回到作坊,见到杨帆却道:“关于置办军需物品的事情,刚才吵了好一会儿,也没出个结果,下午的时候继续……”
“啊?不同意?”杨帆纳闷道,“咱们明教不至于穷到这般地步吧?”
“哈!那倒不是,只是方右使他们觉得用在这上面的钱过于少了。”
“原来这样。”
“嗯,下午继续,杨兄弟也参加,有些情况众堂主需要向你核实。”
“呵!好!”
……
随陈凡来到明教的光明大殿之时,刚刚午时四刻多一点,教中之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所以也就没有中午来不来得及吃饱的问题。
光明大殿之中,杨帆终于见全了明教的众位高层。这其中有自己认识的,便如方腊、邓元觉、胡蝶儿等人,也有自己未曾见过的,像什么五间堂堂主霍红凌、慕圣堂堂主卞修文、凤翼堂堂主方百花等。
众人座次的排列与此时其他地方无异,圣女聂云裳坐在正北上首,方腊其次,其他人则按职位高低在东西两侧依次而坐。
杨帆挨着陈凡坐下,陈凡的坐次本就排在最后,所以杨帆坐在他的旁边倒也不显得突兀。
“人都到齐了,今日下午咱们先不谈论其他事情,先把兵器作坊的事情定下来……”
方腊率先发声,却是将接下来的议程定了调子。杨帆循声抬眼间,便见有几个堂主不以为然地轻轻摇了摇头。
杨帆心道:看来这明教之中并非铁板一块,对于造反也并非全然支持。
“唉!上午之时不是说了么,教中钱粮有限,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买这些材料,春里青黄不接,咱们的粮仓眼见着便要空了,总不能把买粮的钱拿出来吧!”吕师囊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总还有些余粮的嘛,坚持到第一季稻子收了便可,挨几顿饿死不了人,可兵器不能再等了,一但我等举事,若备不全相应的兵器,那我教的众兄弟不知会多死多少人!”邓元觉出言反驳道。
“哼!举义之事尚未定夺,现在准备兵器不为时过早么?”卞修文嗤道。
“有什么好定夺的!咱们的教主,咱们的一众长老,已被朝庭屠戮殆尽,你们不但不思报仇,反而在此苟安。你们以为这样朝庭就会放过你们,做梦吧!若不举义,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邓元觉暴喝道。
那卞修文自是不服,红着脖子拍案而起,与邓元觉一通理论。
此时聂云裳才拍拍桌子,清声道:“你们休要争吵,要不要花钱制造那些兵器,此后大家投豆表决便是,得豆多者通过。”她说此话之时,暗运真气,所以声音虽不是很高,但却如水涧龙吟,生生将邓、卞两人的争吵之声压过。
待两人安静下来,聂云裳又朝杨帆道:“杨大人,不知你要求采购那么多的物资,究竟能制作出多少兵器?”
杨帆起身朝三面拱拱手,作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模样,道:“在下所列物资,仅可制作一营将士的装备。这些装备包括铠甲、强弩,以及三百斤的火药,有了这些装备,攻破一个县城应该易如反掌!唉,可惜物资太少,否则本可制作更多的……”
方腊听杨帆如此一说,眼中立即闪过一丝喜悦。一营也即五百人马,在杨帆看来自是算不上什么,可对于一帮农民组成的新军来说,有五百装备精良的精锐,其意义是何等的重大。
众人点头沉默。聂云裳又道:“吕堂主,咱们节约用度,能否挤出这么多的钱来?”
吕师囊站起身来,为难地望着聂云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哈哈哈哈!”
正当大家心里一沉,等待着吕师囊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大笑。
“不用挤出,我将我的家财全部带来了!”
随着话声,一位身着蓝衣、仪表堂堂的公子,踏进门来。
众人显然认得此人,有不少堂主便起身相迎,招呼道:“贺公子好!”
那贺公子进入殿内,环视一周,傲然道:“我将家中财产变卖为二十万两纹银,愿意献与总坛,有这些银两,区区一营的装备何足道哉。”
众人喜上眉梢。
“只是——”这贺公子话音一顿,却突然指着杨帆道:“这狗官却不能留在这里碍眼!”
众人望向杨帆,杨帆做个耸肩摊手的姿势,这种情况在他刚刚被擒乃至被关押帮源洞中之时,时常发生,他早已习惯。
“杨兄弟既已加入我教,便不再是朝庭狗官,何来碍眼之说?何况离了杨兄弟,这军器制作又有谁能懂得?”陈凡冷冷地道。
那贺公子将手中的纸扇唰地合上,怒道:“陈堂主此言差矣,我等与这官府之仇不共戴天,难道大家都已忘记聂叔叔、家父以及那十二名长老是怎么死的吗?为了区区小利你们竟能容忍咱们的死敌在此逍遥!哼,不就是些许军器吗,交给在下便是,我就不相信,有这二十万两银子,还买不到那些刀弓剑戟。”
“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