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丘山常年积雪, 酷寒入骨,天誉的洞府在羽丘山, 却一点儿都不冷,不仅不冷,且四季如春,繁花盛开。
思安, 兰灵与朝露坐在思安的花园里聊天。
思安, 也就是天誉的新欢。相对她乍一看妖媚的外表相反,略微接触一番, 便会发现她热情,大方,坦诚, 有礼, 实在是个很好的姑娘。
整个洞府里只有之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一个童子, 但总归还是有些俗务需要打理, 所以天誉做了一些机关人。
这些机关人极其逼真,不只是会听人的命令端茶送水, 若是夸赞它,甚至还会微笑, 朝露过去也没少见天誉做出的各种玩意儿, 倒是不意外,兰灵则难免惊叹不已, 思安见了, 说道:“那便送你一个。”
朝露敢说这么一个机关人, 即便是天誉也少不得要费大半年的工夫才做的出来,兰灵虽然对这种上等的灵器不太了解,但也猜得出来不是很容易便能做的,自然连声表示不用。
既然兰灵拒绝了,思安倒是也没有再坚持,但从未出过羽丘山的她,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好奇的问:“这机关人很难得吗?”
兰灵刚从俗世到下界不久,也不敢肯定,只是摇头道:“反正我没见过。”
而朝露道:“恐怕天下就只有天誉会做这个吧。”
听了这话,思安的眼睛都亮了,道:“他是不是很厉害?我一直觉得他好厉害,可他总也不承认,欺负我没下过山,什么都不懂。”
“那是自然的。”朝露问:“我如今都看不出他修为,是不是都分神期了?”
天誉是十几年前渡劫进阶分神期的,只不过这羽丘山实在荒芜,进阶分神期渡劫,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无人得知。
朝露见思安连连点头称是,道:“那如今天下比他厉害的约莫不出五人了。”
这听起来确实很厉害了,但作为一个从未出过羽丘山的人,思安问:“天下的人多吗?有一百个吗?”
这话便好笑了,把朝露和兰灵都逗得合不拢嘴,道:“天下何止一百人,怕是十万万是有的。”
思安听了这话,下巴不自觉的往上抬了抬,似是极为骄傲的样子,说:“我就知道他定是很厉害,肯定是那些人惹他心烦了,他才不愿下山。”
天下人杀了朝云,也算是惹天誉心烦了,朝露觉得这样说也没错。
这思安虽说寿元也有八十了,但自从襁褓之中被天誉抱回来,便没下过山,也没见过外人,如今见了朝露与兰灵,拉着二人说个不停,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知道。
不只是下界的事,连俗世的事也觉得稀奇,毕竟对于她来说俗世与下界没什么区别,总归都没见过。
然而,说到俗世,就难免要说到兰灵与宁天这段惊世骇俗的爱恋了,其精彩程度,便是话本都写不出来,更不用说思安这种连话本都没看过的,听得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秀眉微蹙,一会儿紧张得抓住朝露的手,一会儿拍桌而起,泪眼朦胧的娇声不平。
惹得远处的天誉见了,匆匆过来,便见那思安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的怀里,百般委屈,如泣如诉:“你可一定要给宁公子做个厉害的胳膊,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他与兰灵。”
朝露过去以为女子妖媚的极致也就是朝云那种,举手抬足,浓桃艳李,一颦一笑,情意绵绵,如今见了思安,香娇玉嫩,却是另一番姿色风流。
天誉听了思安这般稚气的话,脸上虽难免有些无奈的模样,看起来却也受用得很,将思安扶到石凳上坐好,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泪水,语调温柔至极的应承道:“那是自然要精心。”
如此思安自是破涕为笑,二人四目相对,顿时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一旁的朝露见了只觉得一股饱胀感由心而起,似是猝不及防吃了一大把狗粮,难免扭头朝原本在远处厅堂里与天誉,宁天交谈的原清泫,却见他眉眼漠然,似是又有何事不爽利的模样。
【我怕是活一万年也没被人抱着用帕子擦眼泪的福气】
朝露忽然觉得她终于领悟当年为何朝炎不乐意她与原清泫好了,若是琼花宫还在,把这小屁孩领进宫里,一屋子的姐妹姐夫,甜言蜜语好不亲热,连狗子都知道摇着尾巴上蹿下跳逗朝月开心,只她家这小屁孩横眉冷眼,跟个煞神一般杵在那里,确实画风有些怪。
几人又说笑了一番,兰灵与宁天皆寻了客房自去修行,思安也不过堪堪金丹,虽兴奋不已,但也不敢耽误修行,外间也便只剩天誉,原清泫与朝露了。
然后,便如天誉所料的一般,原清泫道:“这思安实乃梦蝶子转世吧?”
不得不说,天誉当年便不懂天下大好男儿如此之多,朝露怎偏偏就看上这原清泫,万事不留余地,性子如此不讨喜。
这话一出,朝露脸上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天誉,天誉自然也不好违心说不是,道:“我抓了和鸿真人的幼子,逼他费了五百年修为我为算出朝云的转世。”
和鸿真人乃通天门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