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谁, 又是帮谁来送礼的, 原清泫与朝露多少心里有点儿数。
毕竟这人是说给五宫主送礼, 那必然是琼花宫的旧人, 那主子必然是琼花宫的, 所以十之八|九是朝阳与朝月派来的,虽然原清泫与朝露皆认为朝阳与朝月应该是被禁锢在某个地方了, 但是二人既然对朝露与原清泫的事表现的并非一无所知,那么必然是在下界有耳目,那么派人来送礼也正常。
要说这结契的日子有人来送礼, 两人若是脸都不露一下, 那也太失礼了,何况知道是朝阳与朝月送的, 更是不能不见了。
按照大齐的习俗,成亲的当日, 新人是绝对不能恼怒的,否则不吉利, 日后夫妻感情也易不顺。
然而, 如此情形, 原清泫怎能不恼。意乱情迷之时也就罢了, 起身见着自己衣襟大开,玉带早已不知去向, 衬裤也是似掉非掉, 堪堪挂在胯骨上, 起身提了裤子, 又弯腰去捡地上的外袍,那难堪简直是活了百余年,前所未有。
回头却见某妖女在床上桃腮粉面,眉欢眼笑,虽发髻已乱,薄被盖至腰间,乍一看衣衫却比他整齐许多。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原清泫这一身是某妖女扒的,而某妖女还没扒光了他,自然没来得及扒她自己的,至于他,还沉溺在某妖女香软的舌尖里,没来得及上手。
某妖女托着腮笑看着他面红耳赤的往身上套外袍,道:“不如我出去迎他?”
【绝对不可以!】
原清泫看一眼某妖女那微嘟的红唇,想想薄被之下妖女那条惊世骇俗的衬裤,婉约的拒绝,道:“不碍事,等我片刻。”
“不碍事?”某妖女伸出一只手往他那腰下一指,笑道:“你确定?”
原清泫不用低头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剑修,剑已出鞘,却不得不强敛锋芒,这感觉也是一言难尽,而且还被人特地指出来,本就面红耳赤的原清泫忍不住瞪了某妖女一眼。
这一眼瞪过去,某妖女立时从床上坐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居然瞪我!你还没得手,你竟然敢瞪我!”
【说出来你不信,我觉得我若是得手了,更翻不了身】
“对不住。”
“道歉就完了?”
“那要如何?”
“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了。”
没脸没皮的妖女坐起来了,被子自然也掉了,盘膝而坐,又是穿的那裤子,风光简直是不能直视,原清泫真是看都不敢看,但那妖女抬着下巴笑着说:“你不亲我一口,出去了就别想进来了!”
【要命!】
原清泫套好长靴,侧着头过去,想着随意挨一下便走,但妖女哪里是如此好打发的,直接拉着他的衣襟往后一带,便将他压到了床上,倒是知道他好不容易穿戴好,未碰他的衣衫,只是一口咬住他的耳垂,细细的舔|弄不说,鼻子喘出的热气一个劲的往他耳朵里钻。
那热气里仿佛带着电,耳朵一直延伸都头皮,激得原清泫只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寸都酥麻酥麻的。
细细的舔弄慢慢的便成咬吻,顺着耳垂一直往下,从下颚到颈侧,再到融动的喉结。
吸|吮,仿佛气管的空气都被吸走了一般,情难自已紧紧的搂住身上的女人,仰头张嘴呼吸。
“嗯……”当一个甜腻至极的鼻音溢出的时候……
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五宫主!小的奉大宫主与二宫主之命前来给您送结契礼。”
原清泫惊得一把推开某妖女,坐起来,下床快速的整理了一番微乱的外袍,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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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时铮,一个脸色惨白,阴气沉沉,不用说自己是鬼,也不会有人错把他当成人的鬼。见原清泫推门出来,递出一个盒子,道:“小子时铮,代大宫主与二宫主贺五宫主与渊微真人大喜!”
“多谢。”原清泫接过盒子,并道谢,但态度难免有些冷淡。
要说,时铮也知道在人结契的大半夜给人送礼实在是有些不妥,但他有什么办法,虽然他是禁魂署的典使,好歹是个官,但也是个鬼,他实在不方便大白天的在人间蹦跶。其实他晚上也不适合到处蹦跶,毕竟他也没什么差事需要下界,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来吗?
所以他来了。
他原本准备天一擦黑就来的,但这地方真不好来,机关又多,藏得又深,他的鬼命都差点儿丢在路上了。所以原本他应该是在新人礼成的时候到的,结果到的时候,新人已经开始在洞房里行礼了。
进了门,他也不容易,刚迈进门槛,就被一只食铁兽给揪着衣领提到两丈高,那食铁兽凶巴巴的冲着他龇牙,发出呜呜的嚎叫,一看就不是什么和善的好妖兽。
他赶紧的扯开衣襟,想让它看看自己求了无数次,总算被准许刺在锁骨下的琼花,以证明他是真正的琼花宫的男人,怎想的刚扯了两寸,那食铁兽将他一把丢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