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分得清的,只不过她太慌张了,她没来得及去仔细分辨,甚至于在路上的时候,她还有想过将那纸鹤拿出来仔细看看,但她一心一意的赶路,真的半息都舍不得停下来。
于是,她果然就被原清泫戏弄了。
她抬头看着这个让她没日没夜赶了两天两夜路的男人,看着这个男人在笑,没了一贯的清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弯弯的如新月一般。
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呢!
“你为何发笑?”朝露问。
或许是见朝露的脸色稍显严肃,原清泫略微敛了些笑意,尝试着补救了一下,拢着袖子,道:“你看你本来以为我受伤了,如今我无事,不是好得很?!”
这话似乎在理,朝露点点头,紧接着又问:“我以为你受伤了,然后发现你无事,不是该我笑吗?你笑什么?”
【呃……】
原清泫发现近些时日似乎总有些事他答不上来。
【怕不是遇到这妖女后,被这妖女影响变傻了?】
然而,当与人对话的时候,答不上话的时候,除了不答,你还可以反问回去以化解尴尬。
【是时候用上我的颜值了】
于是,只见那原清泫貌似随意的伸手理了理耳侧如墨的发丝,眼睑微垂后朝那朝露望过去,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颊竟隐隐泛起微红,如此还怕不够,竟还特意将头低了几分,凑得近了些,声音竟也比往日多了三分温柔,道:“那你何不也笑?!”
要说这琼花宫的女子皆是最见不得男色的,见了好颜色的男子,便如见了鱼的猫,这原清泫如此刻意,朝露如何能不笑?!
只见那朝露也笑了,许是为了对得起原清泫难得的这一番做派,她那笑里竟然没了往日的傻气与羞涩,甚至似乎还有了一丝妩媚。
原清泫见那朝露笑了,立时心里松了口气,身板也直了,抬眼望向在远处喝水的灵鹤。
那灵鹤看起来不错,上等的货色。
然后,也就在他欲抬脚去摸摸那灵鹤顺滑优雅的长颈时,忽觉一阵劲风强袭而来!惊得他立时心里一惊,一跃而起,然而待他听风出鞘,定睛一看,袭击他的不就是丹华神鼎?
只见那朝露手托神鼎,身侧真元流转,方才一击竟将脚下的砂石皆逼出三丈之远。
“小屁孩儿!姐姐我十岁便有宫奴脱|光了爬床,那光景你还没出生!”
要说原清泫还从未见过朝露如此凶悍,即便那日在金罗城城主府烧死了个舞姬,也不过是一时痛快,过后也总共是一副委屈模样,哪有这般姿态?!
许是真生气了?!
原清泫知道此番是要多加安抚才是,然则,鬼使神差的,他竟脱口问出:“哪个宫奴?还活着吗?!”
朝露正是气头上,哪里会应他的话,只是将手中神鼎再次掷了出去。
要说原清泫已然结婴,又是剑修,而朝露不过金丹药修,本应无所畏惧,然而朝露早已金丹大圆满几十载,近日又得原清泫开解,心境有所松动,更不要说手里又有玄级灵宝丹华神鼎,自是助力不少。
更何况原清泫哪里敢对那丹华神鼎用剑,若是一剑出去将那神鼎伤了,纵是只是一条刮痕,他怕是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飞升了。
那神鼎飞的极快,原清泫也来不及收剑,只得扬手用剑鞘挡了一击,到底是境界压制,虽说这神鼎堪比仙品,但使唤的人境界略低,虽然呛的一声,原清泫也受了力,但也还算接的轻松。
挡下一击的原清泫原想说些什么,但只见那神鼎飞回去后,一招失利的朝露显是怒气更甚。扬手便拈了一个法诀,只见那神鼎立时便飞起数丈高,轰隆轰隆几声响后,竟刺啦刺啦劈下几道雷!
众所周知,水系灵根的最怕雷,原清泫并非水系灵根,冰系的,一样怕!
【妖女嘞!对付欧阳信厚都没见你这么狠!】
还是那句话,境界压制,这雷肯定是劈不死原清泫的,但是真劈到身上,疼!如此他也不敢托大,御剑便躲,然而怎知那丹华神鼎许是多年前随白明真人迎战许多,甚至机灵,一道接着一道,一道比一道快,竟有好几道雷险些烧了原清泫的衣袂。
要说原清泫九还峰首徒,筑基便一战成名,向来只有人看见他便躲,何时如此狼狈过,如此躲过几击,再见那朝露虽手拈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但竟嘴角带了丝笑意。
笑,自是好事,然则如此状况之下原清泫难免有些恼了,索性脸色一凛,也不躲了,直直立于那神鼎之下,举起那听风剑。
任你天雷滚滚,我自巍然不动。
要说原清泫敢如此这般,原想的是一金丹期的雷系术法也不会有多厉害,哪里知道这丹华神鼎既然能被说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鼎,奇妙之处就在于它能提纯术法,是以所炼丹药才更加精纯,若是做兵器用,自是威力更甚。
硬接了三道雷,原清泫便觉得手已隐隐发麻。
然而,这能动吗?
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