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顾自的抹泪。那青年走到厂子门口,苦口婆心一般的劝道:“大姐啊,不是我说你,你男人不争气,怪得了谁?他要不赌,能找我们借钱吗?借了钱还不上,把厂子抵押给我们就完事了,干吗非得逼得你在这哭?要我说,趁着还没孩子,赶紧改嫁得了。” 那少妇擦了一把眼泪,过了半晌,才慢慢的说道:“厂子我是不会抵押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们两口子好了。” 青年嘿嘿笑了两声,猛然间转过身来,一拳打在少妇后背上。少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几个小工急忙扶起,只见少妇额头被地面擦出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流的满脸都是。 程黎平本来不想出头,这几年在外面,他吃了不少苦,知道帮人出头惹祸上身的道理,但身为男儿,见到这样的不平之事,哪里还能忍耐的住。不等那青年再次出手,直接丢下背上的包袱,蹿了出来,站在厂子门口,向小工道:“报警吧。” 几个小工围着那少妇,似乎听不懂程黎平的话,没一个人去摸手机。那青年咧着嘴笑了,说道:“报警?你报啊,你看看他们,哪个敢报警?” 程黎平皱了皱眉,一个字也没说。那青年看他一身落伍的打扮,又道:“这是我们两家的私事儿,跟你没关系,赶紧走,别惹爷发飙,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程黎平斜着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少妇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挣脱小工的阻拦,走到青年面前,道:“姓王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有能耐,今天就把老娘打死。” 那青年似乎感觉有些下不来台,握着拳头又冲了上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挨着少妇的边,就被程黎平拦住了。青年火冒三丈,抬腿踢向程黎平的下体,程黎平闪身躲过,两记闷拳一左一右,尽数落在青年两侧腰身上。青年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趴倒在地上,嘴巴里吐出一口鲜血。那群痞子吼了一声,一起冲上前来,程黎平拾起一根木棒,翻来覆去一顿乱棍,把那群痞子打的满头是包,一个个狼狈不堪。 “好,你小子,我姓王的今天记住你了。”那青年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叫道。 程黎平静静地盯着他,还是没说一句话。那青年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再多说,转身就走。程黎平没有多说话,不是在装酷,他生怕自己情不自禁的说出本土方言,那样这群痞子就知道他是本地人了,以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找上门来。 少妇跟程黎平道了谢,脸上满是矛盾的神情。今天是躲过了一劫,可是,明天呢,后天呢? 程黎平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一事无成,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点点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找到自己的行李,继续向程家村走去。 程家村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但位于郊区,房租便宜,大量的年轻人在此租住,显得极为热闹。程黎平的家住在最里面,靠着一个大池塘,背后是几十株土生土长的梨树,上面已经结满了青色的梨子。 家里锁着门,父母都没在家,程黎平有些纳闷,现在又没有农田,大白天的,爸妈去哪里了呢?站在门外,程黎平无所适从,俗话说近乡情怯,他都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如何形容,激动,伤感,失落,简直五味杂陈。 邻居家已经新建了四层的小楼,每一层都晒着床单和被子,似乎全是租户住着。程黎平坐在池塘边上,静静地等待着。过不多时,邻居家走出来一个人,前前后后看了程黎平几分钟,才张口叫道:“是平哥吗?” 程黎平抬起头,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点头笑道:“是我。” 姑娘笑道:“我觉得像你,但是不敢认,所以看了好几遍。我是亚亚,程红彬的妹妹。” 程黎平想起来了。程红彬是自己的发小,有一个妹妹,小自己八九岁,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亚亚转头向程黎平家看了一眼,道:“你爸妈去市场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你先去我家里坐会吧。” 程黎平也不客气,跟在亚亚身后,问道:“我爸妈去哪个市场了?” 亚亚道:“万通市场啊,叔叔阿姨在那里弄了个摊位,卖杂粮的。” 程黎平吓了一跳,爸妈什么时候在万通市场做生意了,怎么从来没说过?亚亚走在前面,她似乎是个话篓子,继续道:“平哥,你这几年去哪里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哥问过叔叔阿姨,叔叔阿姨也不知道,都快急死了。” 程黎平满脸愧疚,叹气道:“一言难尽,在外面讨生活。” 亚亚领程黎平在客厅坐下,倒了杯茶水,又张罗着要去弄早饭。程黎平急忙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