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阴家!”甄阜话音刚落,常斌便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来纠正。
他看眼刘秀,心里不满地嘀咕,你明明都看到王元了,怎么还把捡来的腰牌拿出来,把屎盆子硬往阴家的头上扣?
“不是阴家?”甄阜看看刘秀,又看看常斌,将手中的腰牌晃了晃,问道:“这快阴家的腰牌不是在现场捡到的吗?”
常斌叹口气,沉吟片刻,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出来。这
次,他是中了王璟的奸计。王璟故意邀请他们吃饭,期间,王璟一再强调南阳不太平,时常有绿林军出没,暗示他们带的护卫太少了,恐怕中途会发生意外,接下来,王璟便顺理成章的提出派人协助他们护送阴丽华,而他和胡婴也乐于接下他的这个顺水人情,便欣然接受了。
所以在路上,他们对王元一行人毫无防备,万万没想到,王元等人的胆子竟如此之大,在饭菜中下迷药,不仅迷晕了他们,还要杀光他们灭口,然后留下阴家的腰牌,将整件事情都嫁祸给阴家。这
就是常斌对整件事的理解,事实上,他的理解完全没错,王璟打的就是这个鬼主意。听
完他的讲述,甄阜的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凝视常斌许久,问道:“你的意思是,整件事,都是王璟在暗中捣鬼?”“
姐夫,王璟那老贼已经不是在暗中捣鬼了,而是摆明了要灭我们的口,嫁祸阴家!”甄
阜吸了口气,不解地问道:“可是王璟为何这么做?”“
这……”常斌迟疑了一下,一旁的刘秀恍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大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刘
秀说道:“前几日,下元节那天,阴小姐去道观拜祭,半路上,阴小姐受到饥民的围攻,还差点被饥民所挟持,后来阴家经过调查方知,那些饥民正是受了王家人的挑唆。”常
斌猛的一拍巴掌,急声说道:“这就对上号了!出过这么一档子事,阴小姐能不记恨王璟吗?若真让阴小姐入宫,做了皇妃,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王璟啊!所以王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阴小姐进京,这次他派人劫走阴小姐,既阻止了阴小姐进京,同时又嫁祸阴家违抗皇命,可谓是一箭双雕,姐夫,此计可谓是歹毒至极啊!”
啪!甄
阜怒极,猛的一拍桌案,把在场的刘秀和常斌同是吓了一跳。王璟这哪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害了阴丽华,害了阴家,他同时也是在害自己。自
己身为南阳太守,在自己的管辖之地,把陛下的准皇妃给弄丢了,上面怪罪下来,自己拿什么去向陛下交代?他咬牙说道:“这个老匹夫……”说
话之间,他再次看眼手中的腰牌,眼睛一眯,心思转了转,疑问道:“王元有没有可能是被阴家买通了,故意陷害王璟?”此
话一出,刘秀和常斌都愣住了。他俩谁都没往这个方面上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迟疑许久,常斌小心翼翼地说道:“不会吧!王元可是王璟的心腹,阴家能买通得了他吗?”..
刘秀接话道:“常大人,我们不是还抓了几个活口吗?把人犯带到郡城,一审便知!”
甄阜问道:“还抓住活口了?现在他们在哪?”
常斌忙道:“姐夫,我没把那三人带回郡城,派人就近送到棘阳了,让棘阳方面出人,押送到郡城。当时我们就只剩下十几个人,我担心半路上再发生意外。”甄
阜理解地点点头,拍拍常斌的肩膀,说道:“不错,考虑的很周全!”说
着话,他又看向刘秀,含笑点点头,柔声说道:“文叔,这次你又立了大功,倘若没有你们恰巧路过,恐怕现在……”他看眼常斌,苦笑着摇了摇头。如
果没有刘秀等人路过,现在常斌恐怕早已死在王元等人的屠刀之下了。
“大人,我等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甄
阜摆摆手,说道:“文叔,你和你的几位朋友,就先住在太守府,我会找郡城里最好的大夫来为你们疗伤。”说着话,他转头问常斌道:“你怎么样?”“
姐夫,我没事!”
“那好,你和我一同去新野。”“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甄阜凝声说道:“我倒要看看,王璟要在我面前怎么说!”刘
秀正色说道:“大人,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文叔,你身上的伤……”“
大人,只是几处皮外伤,不碍事的!”刘秀正色说道。
甄阜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还是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话,他从外面叫来仆人,让仆人立刻去请大夫,另外他又找人去通知岑彭,让他点一千郡军,随自己一并去往新野。大
夫来得很快,为刘秀、邓禹、朱祐、盖延四人重新包扎了伤口,另外又换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几人随甄阜连夜出城,去往新野。现在甄阜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王家人在劫走阴丽华后,没有立刻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