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凡派出来的下属很是尽心尽力, 不仅观摩了林宁林吏员一路,还打探到了‘他’的来历。
稍后回驿站,回禀给了李天凡。
“那姓林的原是宋夫人的娘家子侄?”李天凡若有所思,“若是如此, 倒说得通为何不派更老练的官吏来了。”关系户嘛, 哪里都有的。
沈落雁温声道:“我想那宋小姐未尝不知晓这位表兄的心性, 派他来漏口风给我们,好让我们进一步知晓如今宋阀的实力。”这倒是和徐子陵的猜测不谋而合了。
“宋阀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李天凡言尽于此, 没有明说他们对宋阀的忌惮, 只他和沈落雁对视一眼, 都知道他的未尽之意。
李天凡没想这般长他人志气, 而灭自己威风, 旋即便以调侃的口吻道:“我听说‘天刀’宋缺长相绝顶英俊,当年迷倒了无数女子, 偏是他似乎生就一副铁石心肠, 初时还想独身不娶, 后来在家族的压力下, 不得已下竟娶了个丑女为妻,令钟情他的女子差不多要自尽以泄心中怨屈。偏我看宋夫人的娘家子侄, 倒也白净斯文嘛。”
沈落雁含笑道:“怕是和天刀相比,着实称不上美人吧。”
李天凡哈哈大笑几声:“沈军师说得真风趣。”
这样的口吻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李天凡自鸣得意够了, 便颇有深意地对沈落雁说让她和林吏员好好打交道, 以让他们这次来岭南不会无功而返。
沈落雁会意。
晚间宋阀的核心人物“银须”宋鲁便来拜会, 言明已准备好了接风宴。比起林宁林吏员, 宋鲁这个族叔就老谋深算,则滴水不漏得多,这让李天凡和沈落雁更加肯定先派林吏员来,意在透过‘他’口让他们见识到宋阀比往昔更上一层楼的实力,同时也说明宋玉致猜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这是在给他们一个不软不硬的下马威啊。
再进一步说,宋阀无意和李密结盟。
也从侧面证明,宋阀确有在有意无意地支持翟让。
那也就不要怪他们有此杀招了,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唯一让他们不太放心的还是宋玉致本人,她先后挫败“南海仙翁”晁公错,“飞鹰”曲傲,还搭上了林士宏和任少名,,让他们对她的武功高深并没有特别直观的认知,做事布局都得三思再三思。
或许明日见到她本人,直面后会有更直观认知。
只是好事多磨,本来说好的宋家少帅会在明日一早回转,那时候他们即刻见面,偏第二天一早,林宁林吏员过来讲宋家少帅在回来的路上因事耽搁了,可能他们得再等上一两个时辰了。
“下官了解小姐,小姐她绝非有意怠慢李少主和落雁姑娘,还望你们不要误会。”林吏员尽管是对着李天凡说这话的,可大部分注意力还都是在沈落雁身上,生怕沈落雁为此误会宋阀是这样目无下尘的宋阀。
李天凡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林大人不必如此,计划赶不上变化的道理李某还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贵阀小姐遇到了什么意外事,竟这样耽搁了行程?”
沈落雁也跟着轻轻点头。
林吏员:“这下官就不甚清楚了。”
沈落雁惋惜道:“是这样吗?落雁还以为能有幸为贵阀小姐排忧解难,以更好地表示我们结盟的诚意呢。”
林吏员张了张嘴,还是没按捺住:“不过我听鲁叔提到了什么塞外武学天才,似乎是有人来找玉致,下官是说小姐挑战。”
李天凡不露声色道:“原是比武,那可用不着我们去画蛇添足了,不过我倒是想去瞧瞧,要知道贵阀小姐可是如今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年轻一代高手,连杨虚彦、跋锋寒,还有自称‘多情公子’的侯希白都拍马不及。”
林吏员不太自在道:“这——下官很少关注所谓江湖事,只是听李少主说的武林高手有几分耳熟罢。”
李天凡豪爽道:“林兄是读书人,和我们这等粗人自是不同的。不对,我们的沈军师可不是这等粗人,她素来最喜读书人斯文有礼。”
“是吗?”林吏员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来,而等‘他’走后,沈落雁当机立断道:“看来是跋锋寒来了岭南。”
“这个人立场不明,似乎对突厥和中原之争都不感兴趣,只浸淫于武学一道,他来岭南挑战宋玉致实属顺理成章,近来可没有谁比宋玉致更风头更劲得了。”再者她还那么年轻,跋锋寒亦同样年轻气盛。
李天凡接道:“只是不知他们到底谁更胜一筹了。”
即使李天凡更想跋锋寒更胜一筹,可他也清楚此次比试怕还是宋少帅博得头筹。
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天凡和沈落雁一行人便被迎进宋府,打头招待他们的便是宋鲁,林吏员跟在他身后不敢与沈落雁进行眼神接触,看起来是‘他’这次多嘴被宋鲁训斥了一通。
沈落雁心想道。
果不其然,在进了大厅后,宋鲁便随意寻了个由头把‘他’打发了下去,尽管宋鲁面对着李天凡和沈落雁时都没有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