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这个浪子, 当真是浪去了南海。
他在南海天字第一号赌坊赌了三天三夜,堵到几乎要把那两撇胡子当掉的地步,这才施施然地离开了赌坊, 在他早先租来的一条船上飘荡着, 听着海浪声看天上的星星。
如果这时候再来壶美酒, 就更好了。
当然了,佳人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而就在这时, 陆小凤闻到了花香,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艘大船, 甲板上有一队乌发垂肩,容貌清丽的侍女。再仔细看的话,那艘大船上的水手也非同一般,他们一个个都是练家子,在这南海的地界, 能有这样排场的?
陆小凤想苦笑, 可他溜之大吉已经来不及了, 那艘大船的甲板上已经多了一个白衣如雪的声影,他的眼睛在夜晚看去, 就像是两颗寒星。
陆小凤整个人都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就看见建光一闪, 从对面那艘大船上匹练般刺了过来。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如此辉煌, 如此迅急的剑光。忽然间, 他整个人都已在剑气笼罩下, 陆小凤想到了西门吹雪的剑锋,想到了林宁的剑锋,他来不及比较他们谁的更为可怕,因为剑光如惊虹掣电般追击过来,他人已开始后退,可很快他就发现他人已贴住了船篷。
剑光已如闪电般刺来,陆小凤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但就在这时,他的胸膛忽然陷落了下来,他整个人就好像变薄了,拿剑的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一剑刺空,不过陆小凤已没有了退路,他的剑再往前一送,陆小凤还是必死无疑的。
不过就在这间不容发间,陆小凤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剑锋。
这就是他的灵犀一指。
剑的主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本该说点什么,可他不是很想开口,恍然间他想到先前林宁试他的灵犀一指后,说的那句‘通常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他认为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因为现在他不说话,对面的叶孤城也不开口,气氛还是略有点尴尬的。
不得已陆小凤只有开口:“白云城主?”
叶孤城问:“你看得出?”
陆小凤叹了口气:“除了白云城主外,世上还有谁能使出这一剑?”
叶孤城道:“陆小凤?”
陆小凤也跟着说:“你看得出。”
叶孤城道:“除了陆小凤外,世上还有谁能接得住我这一剑?”
这波商业互吹稳了。
叶孤城又道:“三年前,你用同样的手法接住了木道人的一剑,他认为你这手法是天下无双的绝技,在见识过我使出刚才那一招‘天外飞仙’后,亦认为你能接得着我这一剑。”
陆小凤道:“哦?”
叶孤城道:“我不信,所以我定要来试试。”
陆小凤内心直打鼓:“难道你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才特意过来找我的?”
“林宁是你的朋友?”不等陆小凤说什么,叶孤城便接着说道:“‘他’既是打败了木道人,那他的剑法必定在木道人之上。”
陆小凤一点不意外,但这不妨碍他头疼,他为什么得操心这种事啊:“我和她确是朋友,可连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叶孤城微微一怔:“你认为我想和‘他’一较高下?”
陆小凤反问道:“不是吗?”
叶孤城没有像陆小凤想的那样点头:“我确实想和‘他’一较高下,只不过并非现在,至少得等‘他’发挥出全力。”
“我倒是觉得这得看她本人是怎么想的,”陆小凤心中一动,不过转念想想以白云城的实力,再加上紫金山约战被取消一事,人家定然会查探一二的,所以知道林宁受伤的事并不太意外,只是这样才更叫人头疼啊,陆小凤干脆转移了话题:“城主特意来等我,只可惜我这儿没有酒。”
叶孤城道:“我请你。”
陆小凤:“……行吧。”
白云城的大船上的美酒很是醉人,只不过陆小凤喝得怪没滋味的。一是叶孤城并不喝酒,他连茶都不喝,只喝纯净的白水,这一点和西门吹雪一样,不过林宁倒是喝酒也喝茶,平时也不是只穿如雪白衣,也没冷得像是远山上的冰雪;而这就引申出了“二是”,陆小凤就生怕叶孤城下一句话是问候西门吹雪的。
可好的不灵坏的灵,叶孤城看着陆小凤一杯酒入喉后道:“西门吹雪也是你的朋友,他和你交过手吗?”
陆小凤:“…………”
陆小凤不可谓不是心力交瘁,还想起了先前西门吹雪要和林宁约战时操碎的心,他就愣愣道:“我不知道。”
叶孤城:“……”
陆小凤又睁眼说瞎话:“啊,我喝醉了。”
说完就趴倒在桌子上。
叶孤城已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很清楚叫不醒一个故意装醉的人,便随陆小凤去了。
叶孤城确实和木道人交过手,不过并非很严肃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