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同志正在调查,此人的上下线分别是谁。”
缪虎皱起眉头,“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依然没有拿到有关董知瑜的直接证据?我们有的,只是假设?”
副队长低下头,似是有些愧疚,又琢磨了一下措辞,“但是,繆队,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自从董知瑜回到玄武,董宅附近的可疑人员又增加了,董知瑜知道,他们企图通过自己将整个据点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组织上也发来回复:所有人员撤退回家。
董知瑜明白,这是为他们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任之行那支队伍的安全考虑。任之行的下线在政府中某个重要部门潜伏多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倘若自己被捕,按照通常的思路,必然威胁到任之行的安全,若任之行被捕,他的那条线也将岌岌可危……为了避免这样恶劣的后果,也因为敌人的监视已经意味着董知瑜小组的暴露,组织需要他们立即秘密撤退。
目前看来,想大摇大摆走出玄武城已经不可能了,敌人势必已经在各个车站、码头布下天罗地网,就是防止他们在发现被监视后逃跑,但组织上对这种情况早已备好后手,他们有一条紧急撤退通道,只需去江边找老李,他有船,可以在夜里将他们悄悄带到江北。
董知瑜知道,该是启用这个紧急通道的时候了,她也知道,电台已经不能用了,这一来一回已经是在最大程度地冒险,如果敌人在她家周围设置了测试电波的站点,并破获了秘钥,她就给敌人留下了铁证。
然而她决定自己还不能撤离。她不知道怀瑾那边是否也经历着同样的危险,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走了,即意味着向敌人宣告了自己的身份,那么留下来的怀瑾,将会遭受怎样的怀疑和对待?她不敢想象。
而若自己走了,去了解放区,想再和怀瑾见面,又将是何年何月呢?
她找来了周碧青和徐根宝,告诉他们要先秘密将他俩送走。
“你呢?”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等我处理完就去江北与你们汇合,”董知瑜平静地说,“不能让敌人知道你们走了,所以马上我们就录一些君来哭闹的声音,另外你们的衣物、君来的尿布,都丢一部分在家,我会每天在院子里晾晒一些,再时不时播放一些录音,拖住敌人。”
“知瑜!那你什么时候走啊?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作假,可能会……会立即逮捕你!”周碧青急了。
“嘘……碧青,别怕,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我这里拟定了一份撤离计划,你们听好:这所宅子有一条地下暗道,通往后街,那里的监控不像这边那么严,我会将你们送到出口,你俩打扮成卖菜的夫妇,将小君来藏在担子里,拿布盖好,只要走出这片区域就可以让他出来了,只是苦了小君来,要趁他睡着了行事。出去后你们赶紧去江岸找老李,他会连夜送你们过江,”董知瑜看了看两人,“记住了没?”
两人犹豫着,谁也不忍将董知瑜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是命令!你们快回去简单收拾收拾,再把君来抱过来我们录音。”
待徐根宝走了,周碧青磨磨蹭蹭的,在门口停了下来,随即又将门重新关上了。
“怎么了?”董知瑜见她又折回来,问道。
“知瑜,你老实跟我说,你留下来是组织的意思吗?”
董知瑜愣了一愣,“碧青,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准备吧。”
“我……我舍不得你……”周碧青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董知瑜原本一直拿紧张的节奏去覆盖这层伤感,她也知道,此次一别,难说还能不能再见,如今周碧青一哭,她的眼圈也倏地红了。
“知瑜……跟我们一块儿走吧……君来会想你的……”
“你听我说,我必须……必须再留几日,等我安排妥了,一定会去找你们。”
“你是不是……是不是要等怀参谋……我……”周碧青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又不知如何开口,结结巴巴讲不出个所以。
董知瑜愕然,怎么连这心思都让她猜出来了。
周碧青见她愣神的样子,像是鼓起了勇气,“你和怀参谋的事情我……我都知道的,有一天我不小心听见了……我知道你俩是那种感情,你放心我不觉得怎样,”倒是反而怕自己被误会了,她赶紧抢白了这一句,“我知道……知道你们都是好姑娘,你们是怎样的感情我都不觉得怎样的……可是,可是我觉得你这样留下来太冒险了!”
董知瑜听着这席话,面孔先是渐渐变成绯红,又慢慢恢复了正常,她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确实在等她,从那通电话来看,她知道我这边出事了,或者她那边也被监视了,”说到这里,董知瑜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立场坚定,从未被我策反,但我希望这一次,她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一走了之。”
“你……等我到了那边,被问起你怎么没来,我怎么说?”
“你就说,”台灯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