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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了许久,直到天明雀鸣时,这才安静了几分,进到临时大帐中时,这才看到风菱头发上有些微乱的痕迹,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子。
说来,闵赢等人到来此地时,以风菱腾云的速度,应当已经早到了一个时辰,只不过城中混乱,谁也没瞧见她,不知她这一个时辰来做了些什么。
这会儿进到帐中,红柠方才问起:“雷泽玥,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为何说城中百姓染上的是魔道死煞?”
话音刚落,一旁莫名其妙的寻道真人便插嘴道:“唉…等等,两位仙子可否先解释一下何为魔道死煞?否则,先前烧毁的百姓尸首岂不无辜,他们兴许只是又活了过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死去的人再活过来,对于这个仙神妖乱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可能,寻道真人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先前被风菱一剑刺死的尸体,是又活过来的人呢?那岂不是犯了滥杀之戒。
说着,寻道真人望向了闵赢,闵赢既然同意风菱这么做,一定也知道一些情况。
然而,闵赢却出乎他意料地同样向风菱提问到:“是,仙子所谓魔道死煞是什么东西?”
既是不晓得,刚刚为何不阻止风菱?想必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风菱在内,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风菱顿了顿,望向闵赢,不觉好笑道:“将军不知道死煞?那就放任本宫烧了那数百的死者,不怕本宫只是一时兴起么?”
“仙子并非那般被人怀疑的为人。”
“你倒会说话。”风菱听到闵赢不高不低的认可,心道,这家伙虽说是帝俊的一缕宏愿,处处与帝俊相似,但却不似帝俊那般说一句话就可以气死了,还好还好。
所以,闵赢的话让风菱十分受用,也没藏着掖着,扫了一眼帐中之人,这南姜子并不在此处,想来是被闵赢留在那边军营管理军中之事了,不过他就算在也不会知道魔道一词,正好给他们解释解释:
“这世间除人、神、鬼、妖、仙以外,还有一群被称为魔族之人,是数万万年前残留下来的余孽,没有遭遇巫妖大战,亦没有遭遇封神大战,所以实力因此得以保存,只不过魔教教主冥河道途偏颇,誓要杀天、杀地、杀众生,所以研习魔道之人,以嗜血为道,残暴不堪。”
听风菱这一说,寻道真人打了个寒颤,听说过许多教派,唯独这魔道一法来得残酷,不由道:“依仙子所说,这群人岂非天下苍生之大敌。”
“正是。”风菱颔首,眸中难言地望了一眼闵赢,至今也想不通这闵赢为苍生一统天下,征战四方,为何偏偏在一千五百年后做了魔道的领导呢?
先前她不是没注意过,在城中之时,闵赢与百姓同吃,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百姓传染,可见爱民之心,怎的就误入歧途了呢?
这时,风菱的思绪被闵赢的问题拉了回来,道:“那仙子是说,这附近除了人妖两族之外还有魔族出没?而城中瘟疫,是他们在其中下的毒,让城中百姓都变成魔族的傀儡?”
“似乎…并非如此。”风菱摇了摇头,她来此地已一个时辰,四处探查过,并无魔族的气息,而且据她所知,如今这块遗弃大陆,冥河并未染指,又怎会派魔族过来捣乱。
但是,她能确定,从城中死者身上不难看出隐隐藏着魔族独有的黑煞,而且就先前死而复生的人来看,分明就是魔族法术中操控亡者的术法,所以百姓所感染的瘟疫必然是魔道死煞无疑,只是源头在哪,她还未能看出。
想到此处,风菱又道:“本宫在城外两百里山脉处寻到了死煞的踪迹,正如寻道真人所说,百姓感染确是因为水源,北诏城之水来自于附近山脉深处,山脉已经被魔息腐蚀,故而水也被污染。”
这么说,传染的途径找到了。
寻道真人一听风菱如此说,对风菱的怨怼倒没有先前那般强烈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风菱坦率承认寻道真人先前假设的水中毒是正确了一半的理论,也算给了寻道真人面子,大家都是修士,就不必计较这么多了。
于是寻道真人就事论事道:“既然如仙子所说,主公,请令贫道立即着人封了附近山脉处的水源,寻找可用水源供北诏城使用。”
闵赢点了个头,并没有阻止寻道真人的想法,只是眉梢未展,似乎因此想到了旁的事,寻道真人见状,不由问到:“主公是否在为城中已经染病之人担忧?主公切莫忧虑,先前红仙子已说找到了整治办法。”
“哦,仙子可有治疗之法?”
突然被点名的红柠闻之,对上闵赢那如黑珏般的眼眸,脸也刷红了几分,嗫嚅道:“是…只是…我虽根据病理推理出需要所行之药,却是第一次用药,不知药效如何,不敢随意尝试,若是有人可以以身试药,最好不过。”
话音一落,风菱背后的小孩站了出来,面色虽是枯黄,容貌却还算良莠,挺直了身板,十分有勇气地喊道:“我可以试药。”
说完,那满是土灰的手抓了抓风菱的衣袖,道:“玥娘娘,您就让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