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台之上,在桐和如数讲完了那些死板的开场白之后,发生了一件与十二年前一模一样的事件,正当桐和道貌岸然地说到:“…正因魔道肆虐,我等应当同仇敌忾,由我带领诸位讨伐北国”时,一群和尚站了出来。
青玉顺着站出来的和尚看去,看到说话之人身穿一套红色袈裟,手持念珠,光华四射,名曰无上法王,随即便听无上法王道:“桐和道长说得有理,我佛门亦是为了共同讨伐北魔,前来参加大会,只是道长话中,贫僧觉着有一处不妥之处。”
“僧友,旦将无妨。”桐和自今日来到灵芝山后便发现,如今华阳派与各家门派不知为何屡屡树敌,因而在面对佛门时,他不想再竖起一个强劲的敌人,否则在他擒王时,莫说有人相助了,恐怕别众人都站出来攻击他的好。
纵使在桐和出门前已有了准备,将闵殇屠杀雷泽家的罪状写了出来,准备在大会结束之时向众人公布,斥责闵殇无道,逼闵殇任命他统管天下,可是如果众人对他的厌恶太多的话,这件事就无法进行了。
如今僧伽罗的和尚来得正好,如果有了和尚们的帮助,其他门派也不足为虑,故而他得打好与和尚们的关系。
然而桐和没想到无上法王第一句话提出的竟是质疑他这天下道门之首,道:“贫僧听道长话中之意,乃你带领道门中人一同御敌,可是贫僧觉着带领天下道门之人,应当是这天下最德才兼备之人,而华阳派的能力似乎并未服众。”
这一句话说来,让台下众人都唏嘘不已,议论纷纷,由此而言,桐和纵使心里还想拉拢佛门,也下不了这个台,只好怒斥道:“僧友何来此话?僧友远在僧伽罗,并不熟悉我道门,非我道门之人,休得妄言!难道说,僧友觉得华阳派不行,佛门却可以执掌道门?”
这句话说得很有艺术,佛门毕竟与道门有着天壤之别,如此一说,便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从质疑华阳派挪到了对佛门的厌恶上。
不过,无上法王早不是十二年前冲动的人了,在桐和的反问下,并没有坐立不安,而是淡淡笑道:“阿弥陀佛,非也。我佛门是客,怎可做那鸠占鹊巢之事,贫僧一路走来,听闻多数关于御妖宗的事,自认御妖宗比华阳派更当的了这道门之首的位置,可带领天下道门。”
什么?青玉在台上原本只想做一吃瓜听众,不想无上法王竟将火药染到了御妖宗头上,心里打起了估量,果然着佛门来参加道门大会,真应了宗主所说是想窃取道门大会的成果,已统天下,而这个时候将御妖宗摆出来与华阳派对立,无疑想要两方互斗,他渔翁得力。
可是这个时候,若青玉站出来抹平这场纠葛,说御妖宗并没有与华阳派结仇的想法的话,就会丢了御妖宗的人,在所有人眼中摆出御妖宗差人一等的形象,可是若这个时候不说,便等于默认了御妖宗有得道门之首的心,这道门大会才开始就树敌,对日后之事很是不利。
左右为难之时,青玉身后突然出现一人,站了出来,轻蔑一笑,对无上法王道:“前辈有礼了,在下旸晔,多谢前辈抬爱我宗,但今次道门大会是为苍生选拔优良的正义塞,非是为了哪家门派谁输谁赢的角斗场,此时去争谁是第一,那置百姓于何故?置生灵于何处?
我等来参加大会,难道都是为了争名夺利?难道没看见天下已经生灵涂炭了?我道门是为了苍生而存在!这才是道门弟子修行的真正意义!兴许一开始所有道友修行出发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是最终我等的向往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天下太平!没有天下,何来个人?”
话到此处,台下的骚动,莫名停止了,好一个“没有天下,何来个人”,这句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中,道门弟子谁没有家,谁又没有家人,正因为为了家人保护天下,若是天下没了,他们又存在有何意义?
果然是大演讲家的徒弟,一句话即避开了御妖宗成为众矢之的的结果,又大肆宣扬了御妖宗的优良品格,还将佛门排出了这次道门大会之外,他人都是一箭双雕,他这是三雕啊!
再看看这小子的模样,年纪轻轻,不过十四岁左后,脸上稚气未脱,一身干净的白色道袍,竟比那些成熟稳重的长老还有几分道骨气韵,剑眉星目,琅琅潇洒,不知是谁家的好儿郎。
只是这样突然出现在只有高资格的长老才能站的台子上,未免有些无理、自大了。
这样的质疑声很快就从华阳派的口中传来,他们本就处于不利的位置,这会儿被一个小子抢了风头,故而不免有几名冲动的弟子,加之前两日被一个自称御妖宗记名长老欺负了的小辈,开始抓住机会,在台下怒斥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站在台上说话,若你可以上台,我等岂不都能站在台上了!御妖宗怎的如此不讲礼数。”
桐和听到台下弟子的叫喧,并未阻止,心中一乐,他正愁此时该如何削弱御妖宗的面皮,可自己作为长辈,又不好开口,特别在这小子说出如此正义凌然的话来后,若他出来,岂不是显得嫉妒了。
如此正好,他便乐享其城地看着。
谁知,却听到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