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芷的要求还算情有可原,毕竟心中放心不下,还是算一算比较妥当,不过她到底是不明白,这人的命格也不是随意便可推算的,否则天道早就乱套了。
且先不说凡人推算天机,是逆天之举,必然折寿,就算风菱要算未来之事,也得耗费过多的真元。
就先前风菱推算旸晔的来说,风菱也只是算了一下旸晔之前的事,并未推算他之后的事,而且别说算他人,风菱就算算自己都算不出来,天道言:天机不可泄露。还是有道理的。
于是风菱摆了摆手,淡然道:“他堂堂一国君,成日里都在国都之中,能有什么事,除非陈国被攻陷,而那样的情况,就算我们地处偏僻,也早就听说了。”
风菱说的也有道理,易白芷点了点头,不过表情却有些讪讪的,并没有什么精神,就连风菱将早茶递到她手中时,她还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易白芷长得并不如沐瑶那样仿佛来自仙山之中的仙子,有一副仙骨无尘的模样,她更像一个邻家的大家闺秀,温柔可人,而往往这样的模样落到旁人眼里,不免让人产生疼惜之情。
风菱看着易白芷饱满的双唇微微紧抿的样子,想必她的确担心吴小俊的状况。
风菱无奈叹了口气,虽然她对吴小俊也有着谜之信任,并不觉得随便来个人就能取他性命,但是…
想了想,风菱喝了口茶,淡淡地应道:“罢了,我还是算一卦吧,否则要他真死了,我的金债找谁要去。”
说来,吴小俊欠了风菱两万贯钱,如今依照风菱变本加厉要钱的性子,加上利息也有十万贯了,他作为风菱最大的欠债人,绝对不能在风菱不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就死。
那不就是消耗一点真元吗?大不了再补回来,反正最近风菱也没跟人动手的习惯。
听到风菱松口相帮,易白芷顿时闪亮了水盈盈的大眼睛,温柔迷人的笑容上两只浅浅的酒窝浮现,敲鼓般的忙忙点头:“嗯,谢主公,那主公现在就算吧!”
风菱闻之,黑起了脸,这死丫头!平日里叫她没事的时候多学学功法,她到底没看进去,才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言论,要是换作风菱亲徒旸晔提出这样的建议,风菱早一巴掌把他扇飞,让他不许用法术,凭双脚跑回来了。
念及此处,风菱又继续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这推演之法,就是掐指一算啊?我是太上老君,还是元始天尊?能有这本事?你先回去让晔儿把我的卦爻五方旗取出来,这种事不大动干戈,压根算不出结果。”
说着,风菱收了吃早茶的工具,站了起来,而易白芷已经在准备回去的路上了,风菱见着她略带欢快的步伐,不由笑着将易白芷又喊了停下:“顺道再给我准备参汤,让我补补!”
“是!”
***
哈哈可什草原但逢夏日便热辣异常,那阳光就像有毒一般,将原本嫩绿的草原变成了一片金黄似麦田的模样。
北部贫瘠之地的天气十分奇怪,冬日里严寒得寸草不生,夏日里便酷暑难耐,波动较大的温差,导致贫瘠之地生长不出丰沛的食物。
雷泽军营之中,酷热的雷泽军原本都喜欢躲在帐篷之中,因缺少蔽荫纳凉的地方,这种时节他们都没有打仗的心思,同样跟随着雷泽军一起逃出旧土的北族百姓也没了逃跑的心思,都各自忙活着煮酸梅汤解渴,谁都希望即时来一场大雨。
不过今日不大一样,因有传言说雷泽大都督要做法祈雨,因而大家都纷纷走了出来,瞩目观看大都督施展大神通。
就在易白芷按风菱要求捧着五柄具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的旗杆来到军营外的空地上时,她很诧异地发现了围观的人群,也不知为何明明风菱是要帮她算一算吴小俊的情况,却变成了风菱在祈雨行大神之事。
此时,风菱已经拿了一支偌大的毛笔在地上画着阵图,这毛笔足有三尺之高,名为“天爻笔”,专画阵法,所化阵法可有助于施法者提炼紫府内的元气。
而至于这法宝那里来的,尚已无法推敲,总之如今风菱推演卦算的法器,相较曾经孤山上用的破烂好得太多了。
且就说易白芷拿来的卦爻五方旗,便就是风菱在曾经的五杆木旗的基础上淬炼的,经过回炉重练,重铸而成,不仅模样改变了许多,就连大小都不同了。
风菱在地上画好了阵法,又在最中心的圆中写上了吴小俊的生辰八字,最后她去来五方旗,分别插在了地上的五个方位。
木生东、土于南、金属西、水自北、土定中央。
摆好五方旗后,风菱还真有模有样地坐在了中央,披了一身流星墨紫色大袍,袍尾逶迤地拖在地上,煞有其事地口中念词开始“祈雨”。
看着风菱这般模样,看热闹的魏庭在张广一旁抽了抽嘴角,不免嘟囔道:“州牧大人曾经是何等的不屑修仙练道之法,如今要是看到主上的这般身姿,不知作何感想。”
张广哈哈一笑:“那可能先公会被主上气了活过来,也挺好。”
魏庭听到张广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