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郡的地势北高南低,南面靠近当年隶属九州的双研州,因而不乏见到高耸的山脉。
据称,再往南行一千里就是九州第二高的山峰,圣雪山,那里因高耸入云,山中常年被积雪覆盖,如今在北族联军和僧伽罗国的接壤地带。
若从上空往地面看,潭州郡虽海拔甚高,却显得不过圣雪山的山脚那样平稳。
潭州郡整个区域看起来像一条斜游的鱼,而平和县位于鱼尾的位置,在潭州郡以北,因而要选择离开潭州郡而前往九州的话,最好的选择是往东走,过潭州郡千层县即可回到九州地界。
风菱的意思是让魏庭和陈洸带人修葺东南面的河道,当然这样的策略倒是没什么问题,东南面的河道连接曲江,这条江对于雷泽军而言并不陌生。
先前安鹿县会战之时,雷泽军就打算渡江逃出北族联军的围堵,另外沿江而下是九州的大同城,也可以离开潭州郡。
然而风菱定的方向看似的确没错,凭借河道,避开僧伽罗国兵的阻拦,通过曲江回到九州,但令魏庭和陈洸不解的是,时间问题。
风菱答应他们两个月内带他们离开,但是平和县南面的河道已荒废太久,要重整重葺的话,不免花费的时日甚多,两个月内根本无法完成。
同时,风菱还让陈洸统计雷泽军中的武器辎重,让他能卖的全卖了换钱,这一点让作为专门负责粮草辎重的陈洸百思不得其解,原本维修河道本就是耗费财力的事,再加上经过此役后雷泽军已经腰带空空了,还要让他们把兵器都卖了,不摆明了给别人拿捏吗?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两个月内什么都听风菱的,那么风菱说什么也只有照做。
商量过后,魏庭和陈洸就此各行其是,只是临走之时,陈洸突然回过了神,叫住匆匆而去的魏庭问到:“唉!我说,我负责带人维修河道,你负责什么?”
对了,风菱安排下来的事,多数都是陈洸的任务,魏庭却没半点要紧的事情,而且别人的兵器都卖了,魏庭的犀牛营的犀牛却被保留了下来,不得不让陈洸问上一问。
魏庭闻之停下了脚步,饶了饶俊秀的脸蛋,带着红晕笑道:“我…我负责咱们士兵伤后训练啊!”
“切!”陈洸白了魏庭一眼,这种任务,不用风菱安排,魏庭也会做,说来,莫不是都督她偏心,因为和魏庭是老相识,就安排了他一些不痛不痒的任务。
陈洸想了想,不满地挥了挥手,径自往军营中排兵点将去了。
魏庭又讪讪一笑,他其实也觉得风菱偏心了,安排陈洸做那么多事,却只让他带着剩下的两千兵每日操练,要想,这可是原本雷泽军就会进行的活动,最多唯一的不同是,风菱加了一点训练方式,让这两千人在冬日里脱了衣服,每日来回跑个五十里。
见陈洸幽幽而去,魏庭再次补充道:“洸兄,别忘了,都督交代一定要暗中进行。”
这会儿陈洸心中不满得紧,懒得理会魏庭的啰嗦,背着身继续走着,丢下了一句:“还暗中呢!雷泽军就只有三千人,派了一千人出来,想悄无声息都不可能吧!”
话音一落,魏庭顿时一惊,对了,陈洸说得极是,他一直觉得风菱的安排很有问题,却总想不出最不对劲的地方。
这会儿他想到了,风菱一面说要暗修河道,可是却让足足三分之一的雷泽军进行作业,那哪里是暗修,明摆着明修,别人就算不想晓得她计划也会晓得了,根本不是在瞒着僧伽罗国,他们要借助河道离开的打算。
魏庭紧盯着陈洸离开的背影,实在想知道,风菱为何要演这一出看似背着僧伽罗国修河道,其实却要让僧伽罗国对他们起防备之心的戏码。
很快,在风菱计划实施的一周后,便有人坐不住了,这其中一人便是雷泽军中的张广将军。
张广自发现陈洸暗中带出了一千兵维修河道后,心中就如爬满了密布的蚂蚁,坐立难安,一方面他不满风菱什么事都没交代于他,一方面他觉得风菱此举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因而,张广已经两次去平和县中叩风菱的门了,让风菱给道带雷泽军离开的明旨,可风菱每回都说,她让修葺河道就是明旨,气得张广敢怒不敢言,愤愤离去。
再后来的两周,张广继续拜门,而风菱却是已经懒得见了,每次张广去找她,她不是在平和县新建的佛堂中听无上法王与众僧人讲佛法,就是和她那明面上称为她的医师的太一先生出门郊游,到处游山玩水。
三番五次下来,张广的怒火已经烧到天灵盖了,他觉得风菱压根就是一游手好闲的大小姐,至于另外几位将军也对风菱的做法有了一丝不满。
当然他们觉得是僧伽罗国给他们的大都督下了**药,一方面想将他们的都督皈入佛门,传递佛教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信仰,一方面使美男计迷惑风菱,使得风菱忘记深仇大恨,不回九州报仇了。
不过,其实不安的并非只有雷泽军人,无上法王也同样不安,虽然风菱看似真的已经落入了他们的美男加教义陷阱,乐不思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