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的默不作声,让帝俊眼底闪过了一丝焦虑,他快步飞上了二层阁楼,这一眼望去,在一处书架后面见到了红光闪烁。
仔细一看,风菱正专心致志的盘膝而坐,口中默念着一些法诀,而脚下摆放着的是妖族的名册及画像,再看她的头顶上方,招妖幡正在猎猎而舞。
这一下,帝俊想起来了,他就说最近风菱除安排六合派的事外,一直都很安静,想着她也不大可能在修习道法,原来是在释放真灵。
风菱脚下的那一卷画册是帝俊让白泽施加了些法术制成的,无需风菱把招妖幡中的妖族招到眼前,只用风菱元神进入招妖幡中,对照画册便能与妖族真灵相见,然后释放他们的真灵。
这画册中一共有一千多名大妖,帝俊的人占大多数,还有小半是鲲鹏的人,当然风菱只管放,哪里知道里面的门道。
其余还未放走的,亦是帝俊刻意留着的,毕竟以风菱的修为,实在不可能将他们一次性全放走了,帝俊也不着急。
半响之后,招妖幡渐渐地停止了舞动,跌入了风菱的手中,这时她才抬起头来,满头大汗地盯着十日来对她不闻不问的帝俊,眼中滑过了一丝惊喜:“夫君!”
说着,风菱立即跳了起来,赶到帝俊跟前,也顾不得神色疲惫,更顾不得对帝俊这几日冷淡她而生气,双手圈住了帝俊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又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放我?你当真生气了?”
此时,风菱并没看到,帝俊在她撒娇之时,眼眸中滑过了一丝惆怅,随即转眼即逝,而后并没有回应风菱的拥抱,轻轻将她身子挪开了几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平静问到:“你刚刚在释放真灵?”
风菱见状,身子也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念想帝俊可能还在生气,便收了笑脸,故作很委屈的模样,作答道:“嗯。”
其实风菱并不是不计较帝俊这几日对她的过分处罚了,而是机灵如她,在与帝俊卖乖呢。
不该问的不问,帝俊说什么就答,这样一来,也许帝俊高兴了就放了她,毕竟风菱相当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跟帝俊低头,风菱心服口服。
可是帝俊似乎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委屈,仍旧自行淡淡地问到:“放了多少了?”
风菱将手背在了身后,很老实的答道:“全部放完了。”
帝俊闻之,看了一眼地上的书卷,终于口吻稍微恢复了一些先前那般玩笑般的戏谑:“哦?我还小瞧你了。”
听到他这般说话,风菱暗暗松了口气,但神情依旧没有放松,立即作出了又紧张,又忐忑,又关心的表情,问到:“夫君不是应该不高兴我释放真灵吗?为何如此关心。”
然帝俊好像还是没注意她的表情,只道:“没什么。把药喝了。”说着,他拿出了一个药碗,递到风菱眼前。
这几日风菱一直没有休息,刚经历完雷劫,又着急释放真灵,耗损实在太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被关在藏书阁,出又出不去,与其成日里琢磨帝俊为何这一次生气得如此厉害,不如找点事情堵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会儿,风菱见到帝俊手中的药碗,心情瞬时畅快了许多,心道,果然夫君还是疼我的,嘴上不说,但也给我熬了补药了,那我就再撒撒娇哄哄他。
风菱接过了药碗,柔声细语地,刻意谄媚地,乖巧试探地问到:“夫君亲自熬的?”
“不是,清寂熬的,我只是顺道带来。”帝俊没有看她,说着,拾起了地上的书卷画册收回了衣袖之中。
风菱闻之看了看汤药,耷下了眼皮,一句不坑地将它喝了下去。
一喝之下,风菱明悟了,果然太甜了,依照夫君熬汤熬药的风格,不会这么在意汤药的苦涩的,他不是这么细心的人,他一向做事干净利落,讲求效果,煎药之时根本不可能放糖,那可能真如他所说,不是他做的。
念及此处,风菱刚升起来的心情,又跌落下去,她甚至都不用问帝俊是怎么了,反正感觉他也不会答。她无奈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她也老实恢复本分,做好她自己吧。
于是,风菱老实诚恳的恳求道:“夫君…道人,我近日观天象总觉得九州的天不大对劲,感觉有事要发生,但说不准究竟是何事,你也知道我兄长还在京中,我放心不下,你就放我出去吧,我去看看。”
原来风菱如此卖乖的讨好是因为最近她洗脱业障之后,越发能窥测天机了,虽无法推演,但终究与凡人有别,观天便能隐隐察觉九州动乱之事。
不过,话音一落,帝俊没理会风菱居然察觉出了九州的天象,只揪着字眼问到:“你叫我什么?”
对了,风菱在夫君之后加了道人二字,她如今都不带这个后缀了,但是思及帝俊这几日来的冷淡,风菱不敢乱叫啊!
她抬头不解的看着帝俊,莫名其妙道:“我…我叫你夫君道人啊,你的道号…”
待风菱“号”字的音才发出了半截,她突然感觉脸蛋一紧,半边脸颊已经被帝俊捏在手指间,揉了又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