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的威胁都是实实在在的,说到做到,他纵使伤重,但凭他的神鬼手段,他真没有吓唬冥河。
“能耐?从前本君未统洪荒,初立天庭时,也有海中龙族问过本君这个问题,教主可知道本君如何答复他的?”
当然知道!冥河一听,心里就像放了一口大锅,里面沸腾着热水,却被锅盖压着,扑不出来。
虽说他一直在血海中潜心修行,不闻外界之事,但洪荒中的惊天大事他不可能没有耳闻,帝俊刚刚统一了妖族称帝时,洪荒中除妖族以外还有一些其他族群,当时最具威望和力量的就是海中龙族了。
他们也是洪荒生灵,也有一争天地统治权的能力,自然不愿听令于帝俊麾下,想称霸洪荒。而结果呢,帝俊给的答复就是一个词——成王败寇。
龙族被屠损殆尽,海中龙王就剩下四个可捏的软柿子,永久对天庭俯首称臣不说,龙族后裔必须永居四海不出。
直至今日,天庭都换了一波人,一个天帝变成四个大帝,结果龙族却还是不能翻身,居然还在天庭称臣,四位龙王时不时还要上天点卯,就连前些年,东海龙王的定海宝贝都被人给抢了,却只能上天告告御状,实在窝囊得紧。
利弊权衡之下,冥河还是放下了刚刚跃跃越发的火气,先前四大妖圣和魔王打斗,无疑帝俊是在警告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你那血海必将重蹈龙宫的覆辙,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念及此处,冥河咬紧了牙关,牙齿咯咯直想,怒目问到:“你到底想怎样?”
这一句算是问在点子上了,帝俊身后麻烦事一堆,不会无缘无故来招惹他,自然是带着目的来的。
而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不要参合九州之事,只不过提议得稍微霸道了些。
只闻帝俊极其平静的说到:“来与教主做个约定,只要教主许下宏愿,五百年不出血海,不涉血海之外的事件,你座下弟子本君便不动分毫,否则本君亦可立下宏愿,不屠尽你血海最后一个生灵,绝不罢休。”
他说得太过平常,就好像只是买卖白菜一样,但是谁不知道这就像风雨欲来前宁静的幽深大海,只要稍稍一阵雷霆,便是狂风暴雨。
这交易委实也太大了些,这是要冥河五百年什么也不做,就关在家里自娱自乐啊?和软禁有甚区别?
而且还是强迫他发誓,的确过分了些,这宏愿一旦立下,便绝无更改。
要想,凡人发个誓,不遵守尚且会遭天打雷劈,更别说神仙许宏愿了。
想当年,西方那两位圣人,不就是立宏愿成圣的吗?许诺开荒西方、立教普度众生,至今不还在西方建佛教教化世人,因此可见,一旦许下宏愿,便不可更改,否则那是违了天道。
因此,要让冥河随随便便就答应必不可能,他闻之,别说怒发冲冠了,就连眼睑上的两条长眉都一起飞了起来,怒视帝俊那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大吼道:“你在威胁本座?”
“错。”帝俊淡淡一笑,没有因为冥河的愤怒而改变平静的气韵,连身子都没有挪上半分,缓缓地启了启冰凉的薄唇,吐出一句寒意至极的回答,“是在以势压人。”
话音一落,冥河的红瞳更显殷红,像是下方不断翻滚的血海一般,可是,他转眼看了看帝俊身旁立着的四大妖圣,捏得直响的手指尖竟渗出了汗意。
虽说他身边也有四大魔王,但是不知为何,能力相当,但帝俊的气势就是感觉咄咄逼人,就是高他一筹。
他不知道帝俊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势力,但是出于对此人的认知,他的差人一截的心理确实怎么也挥散不去。
细数下来,帝俊未称帝以前麾下便有十大分支,中容、白民、司幽、黑齿、三身、季厘、少周、儋耳、牛黎、殷商十国立于洪荒本源大陆,那十国中人,上至国主、下至平民都视他为父,那样的统治力和号召力,冥河的确不如。
如今这十国除殷商覆灭之外,不知究竟还存不存在,据冥河猜测,说不定帝俊这老谋深算的家伙早算到了巫妖大战、天庭覆灭,在巫妖大战之前就把这些势力藏起来了,因而没有因为巫妖大战而覆灭,否则为何大战数万年后会冒出了殷商,变成封神之战的核心国?
如此想想,果然,如帝俊所说,他就是在以势压人,压着冥河根本不能反驳。
呵呵,这种人,也难怪如今天庭会忌惮他。
冥河不由想起了前些日子他探到鲲鹏和勾陈的谈话,因为勾陈的修为极高,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能够确定帝俊和鲲鹏在本源大陆之外的一块地界争抢着什么。
于是冥河抱着分肉的心理,放下了一滴自己的血,丢到了九州去,而这一去就发现了云中郡的湖泊,那湖泊的灵气根本不属于九州那块大陆,灵气太甚,但是隐藏太深,而灵气的根源来自于湖泊群中央的大湖,大湖深不见底,但显然湖中一定藏着宝贝。
冥河本想亲自去,但是帝俊本尊就那里,而鲲鹏也时刻盯着那块大陆,他不想现身跟这两人面对面,所以只让血滴子化成了黑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