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雪夜下,飞雪飘洒,映着雪地下的人影都显得晶莹剔透,枯木之下,帝俊修长的身影落于树旁,大氅随风鼓动,他望着前方雪地中风菱趁火打劫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无所谓道:“是又如何。”
显然帝俊这句话实在太纵容,他一直都纵容着风菱成日收刮天材地宝,收刮钱帛锦缎,毕竟财宝这东西多多益善,特别对于修仙者而言,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习惯,相反在帝俊看来,风菱的这种喜好恰恰可以用有趣来形容。
红云一听,不由哧鼻道:“哎哟,你可真够护短的。”
话音一落,红云便懒得再去深究帝俊和风菱的相处之道,反正他自己是孤家寡人一条,跟这两人计较情意,根本就是自找没趣,于是,调转了话头,往京城上空先前划过的那几道仙痕看了一眼,道,“刚刚天上飞过的那几个家伙就是你说的护着天子的道人?”
帝俊也随着红云看了一眼飘荡着雪白尘埃的天际,深邃如墨染的瞳孔中滑过了一丝思量:“是不是全是,那还说不准…”说着,帝俊唇角漾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续而自言道,“这京城上空的天气还真越发扑所迷离了,看来不只我一个人在搅弄京城这潭水。”
红云听帝俊话中有话,但听不出几个意思,只听出了他自己的好奇心,便就问到:“此话何意?”
“没有意义。”帝俊平静的应了一声,直言不讳,仍保持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韵,“也就是我也算不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你也算不到?还有你算不到的事,哈哈,天下奇闻之一。”红云打开了折扇,打趣的扇了扇,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明白为何帝俊算不到,先不说帝俊没了法宝河图洛书,无法推演苍穹百态,就凭帝俊现如今这病秧子般的身子,普通推演他都算不了。
只是帝俊这个疯子,脸上半点忧虑之色都不曾有过,而且仔细看看他此时悠然的神情上挂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更像是在对无法预料之事感到兴奋一般,这让红云很惊奇。
他熟悉帝俊,深知帝俊面上只存在两种笑意,一种是对阡陌棋局了然于心的淡笑,一种是对棋局中人行动满意的浅笑,显然此刻帝俊面上的笑意是第二种,但是,他不是说他也无法估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吗?那为何还做这般表情。
红云奇了奇,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问,他晓得帝俊性子,问出来,恐怕回答会让他一次性呕出一滩红血,还不如不问。于是止住了求知心,顺着前方的雪地看去。
此刻,沐瑶已醒,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吴小俊的面颊,见他一阵焦虑过后,放松下来的神情,顿时低下了头,似乎欲言又止,最终支支吾吾了一声,勉强吐出了句“刚才”。
而正当她话音一出,吴小俊几乎是同一时刻,也说出了一句“刚刚”两字。
这异口同声,好似默契一般的对话,让在一旁看戏的风菱很不解风情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她收了收衣裳,往自己脖颈前拢了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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