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时说话之人并非风菱,而是寄住在她体内的狐狸精,她潜伏了几日,终于现行了。
只见,现如今帝俊面前的风菱身上,一道若隐若现的青光浮现,虽看不清容貌,但分明可辨,她的表情一分为二了。
帝俊盯着面前的“风菱”,睥睨视之,半响,突然冷厉一笑,彷如君临天下的君王,道:“多少万年了,竟听到有人胆敢威胁本君。想元神自爆?在本君面前,你连自爆的资格都没有。”
帝俊的这一声像是带着穿透力,震人心肺,狐狸纵使寄住在风菱体内,也受到影响,仿佛自己的元神都被震碎了一样,那原本稀薄的精元又流失了几分。
随即,待狐狸抬头,便见帝俊的手缓缓抬起,直直往自己的泥丸宫打来。她瞬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威胁如此无力,面前之人说得对,在他面前想元神自爆都做不到。
可是狐狸不想死,她最后一刻挣扎地叫唤起来,大吼道:“你是真不怕毁了她心智?”
这一声,在帝俊眼底没有激起半点波澜,他瞳孔依旧那么深邃,深不见底,不过好在,把风菱给叫醒了。
风菱一愣,眼见帝俊毫不留情地伸手就向自己额头打来,自然反射地将身子往后一缩,抱着头,还不忘埋怨狐狸一番:“他是不怕!我怕!我说你一个将死的妖怪,作死地威胁他做什么?”说着,风菱更加蜷缩成一圈了,绝望地叹息道,“完了…可怜的我,家没找到,先变傻子了…”
风菱本尊元神的突然说话,让帝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竟缓缓地收了回来。他看着缩成一个球,还在碎碎念的风菱,淡笑道:“我在你眼里真有这样丧心病狂?”
话音一落,先前团绕在风菱身旁的那道凌厉的灵气消失了,风菱松了松肩膀,放开了手,见帝俊已坐回榻上,忙问到:“也不算太丧心病狂。怎么,你不继续祛妖了?”
“你想变傻子?”帝俊笑了笑。
风菱听闻,顿了一刻,一下大叫出声:“不想!原来真有可能把我打傻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不毁我心智,所以才这么随意出手的!”说完,小嘴一嘟,星眸微嗔,道,“亏我刚刚看来你打来,还陪你演戏,合着你是真想凭可能性,早知道我就爬起来跑了,白信任你一场…”
而后,便是两人的斗嘴日常,不过大多时候都只是风菱单方面碎碎念罢了。
至于狐狸精,因在风菱体内,本就没什么存在感,而每次想借风菱身子说话,都被帝俊一瞪眼,给吓了不敢再出声响。
就这样,折腾到了第二日清晨,风菱因为此妖附身的事折腾了她半宿,再加上被帝俊给气着了,因而一气之下,有些饿了。
她下了榻,走到灶台前取了一个食盒,将这些日做的桂花糕取出来,还是递与了帝俊一半,自己也吃了一半,才正经问起狐狸精之事。
原来狐狸精也并非自己想跑到风菱体内的,几天前她本因受了重伤,需吸食凡人精血续命,正巧遇见落单的风菱,可偷袭风菱未果,连真元都被打散了个七七八八,谁知风菱打完还不走,还拿招妖幡来戳她。
这不戳还好,一戳却把她的元神给扯了出来,狐狸精元神四窜,自然要找一强横的宿主,那里就风菱一人,她也就误打误撞地撞进了风菱体内。
此事大约如此,风菱不想理会狐狸,狐狸也是“勉为其难”地附身于她,两人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待到几日过去之后,狐狸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风菱没料到,此妖竟不甘就此消散,待帝俊终于不瞪她之时,她终于说了句话,道:“我看你也是有点本事的凡人,要不帮我个忙吧。”
风菱闻之,轻轻一笑,就道:“帮你忙?你也不看看你借的谁的身子?若不是担心你狗急跳墙,自爆元神,害我心智受损的话,就凭你这几天执念影响我做出的这些事情,我早把你抽出来元神炼体了,还望我帮忙?你可真有勇气!你啊,就老老实实呆在我体内到死吧。”
风菱一想到这几日晚上爬帝俊的床榻,就止不住生气。她听帝俊所说,原来,自己这几日身体不受控制,全因狐狸精的执念影响她的心智,因而做出了那等荒唐之事。
风菱自问,自己可是十分守规矩的良家闺女,男女授受之事能不碰就不碰,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主动轻薄了帝俊。
想到这里,风菱心中更加愤愤,也不知道这狐狸精究竟有什么执念,难不成她执念就是去轻薄男子?
可是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帝俊,要问狐狸精的话,难免与妖怪牵扯过多。
她如今虽因黄狮精的事对妖怪转变了些许态度,但不代表她想牵扯进妖精的世界,除非有宝贝可得,否则风菱还是不想与妖为舞。
而狐狸精这样一个将死的妖怪,她完全没必要花功夫去帮她的忙吧。
于是,想通这里,狐狸精接下来所想所的话,风菱都自然而然屏蔽了。
之后,风菱为了不给让自己留宿的大婶添麻烦,匆匆就向大婶辞行,准备入住山林,因为若按帝俊的说法,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