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泛黄的木门传来了老旧的声响,风菱推开门,看着屋内的景物,深深松了口气。
原来屋内满是灰尘,只有孤零零的一套竹制桌椅和仿佛没人使用过的炉灶,风菱心里估摸着,这茅屋应该是废弃已久了,自然也不会是妖怪的屋子。
于是在她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后,便放下心来,径自坐到满是灰尘的椅子上。此时,突然的松懈,让风菱疲惫的身子上袭来的阵阵倦意,无暇多想,她趴到了桌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整整一年来,她一直都这样被妖怪追赶着,就好像有一种吸力一样,无论走到哪,都会惹来妖怪,也会无端惹得她身边的人与她一起受难。
她是不祥之人,从小如此,只要有她在,妖怪就会找上门来,虽然太小时候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她出生在一个姓风的人家,其余便是儿时零零散散的记忆。
那些记忆不算清晰,但每次回忆起都无端生出一丝痛苦。她尤记着,似乎在儿时,人们见到她总是避开,还一边说着:“快,离她远点,她是招来妖怪的灾星…”
这样讨厌的记忆伴随风菱到了约四五岁的时候,而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家乡遭了水祸,混乱接踵而至,人们南下逃生,风菱与家人也失散了,再后来她遇上了师父。
而奇怪的是,仿佛就是在她遇上师父以后,妖怪再没来找过她,直到最近一年。
风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做着孩童时不清晰的梦,直到一声“咕噜”的声音把她给吵醒了,原来这一声是她肚子里发出的不满的喧嚣。
这能够被自己肚子叫的声音吵醒的人,除了她这样拥有懒散又随性性子的人,也是没有别人了。
风菱醒了,揉了揉眼,往椅背上一靠,看向了窗外,这时她才发现窗外已经夜色朦脓了。见状风菱无奈,自顾自地叹息了一声:“啊,天都黑了,看样子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那我还是在屋子里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吧。”
说完,打定了注意的她站起身来,摸黑找到了一个烛台,将蜡烛上的蛛网扯去,用火石打燃了烛火,顷刻间,屋子明亮了。
随即,风菱持着烛灯从厅堂找到了里屋,这才发现,原来这间废弃的茅屋还不算太小,有三两间屋子,而最里间的屋子竟还算干净,好像半月前都还有人居住的模样,只是如今也已经人去楼空了,唯有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箱子留在床榻之上。
风菱看着箱子,不由伸手将其打开。只听“咔”的一声,箱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风菱借着烛火的光亮,晃眼一看,却差点叫出声来,只见箱子里只有一副老旧的古画,画上有个实在丑得不像人形的人。
她晃了晃脑袋,心里计较着,就算人家长得丑,自己也不能这么以貌取人,太没涵养了。于是伸手将画拿出来,表示歉意地认真品鉴了一番。这才借着微光,看见画上的人。
虽说画上之人长得实在太丑,但是一身墨绿的长袍却让这人显得有一种奇妙的道骨仙风的气质。
风菱仔细看了看画卷,除了人像外,就留有两个字,大约是作画之人的名字,或者就是画中之人的名字,只不过名字却怪了些,叫“未芝”。
看到这里,风菱有些不明所以,再者她对书画之类的也没有太多兴趣,便并未放在心上,卷了书画放回原地,走了出去。
回到外屋,什么也没找到的她像泄了气一般,实在提不起精神,但若是要现在出屋去找吃的,又实在不妥,万一遇上妖怪,那还没找到自己的晚饭,就变成了妖怪的晚饭了。
风菱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径自往茅屋后院望去,看到一汪清泉,还时不时冒着热气。
这一看让原本无精打采的她又来了精神,不由叫出声:“该不会…我还有这等好运,竟找到了一间带温泉的屋子?”
说着,她抓起放在桌上的白幡,就跑出进了后院,伸手往池塘中探去,不冷不烫,正是温度事宜的温泉池子。
风菱呵呵一笑,抬头看了看院子的篱墙,倒是挺高,也不怕路过个什么怪物把她看了去。见状,她立即褪去了被泥垢粘住的外褂,将中衣、里衣也一并脱了,就钻进了温泉池子。
这时,天上的月光闪出了身影,隐约可见那太阴星上有模糊的景象,似乎是传说中的月宫。那月宫的影子投进风菱的瞳孔中,让她有些舒适之感。
说来也奇怪,风菱自己也发觉,每当明月出来时,她总会有一种异常舒适的感觉,好像一股力量如清泉一般投入了她的体内,而且每次在月光之下,她总能跑得很快,这也就是昨晚那两妖在月亮穿透云层时,把她追丢的原因。
不过,这奇怪的感觉,风菱至今也找不到源头。她也曾经问过师父,可惜她的师父修习的是悟道之术,境界虽高,但对于法术之类的功法却只是略会皮毛。
而更让风菱生闷的是,自己从师父那里学习道法,除了学会了些微薄的卜卦之术和把肉身锻炼得抗打耐磨以外,仙法之类的什么也没学会,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