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牛局、张局敬过酒,亲面兽手握酒杯,环视入席者,欲找到主攻对象?
喝白酒的,除去大队本部人马,只有吴天放、郑哲、任友军三人。吴所旁有程大、肖俊、林晨晓,和自己隔着桌面,显然不必且不便对垒。
郑哲和诸葛强坐在一起,离林晨晓较近,目前也不需操心。剩下左手边的任友军,喝酒是个“硬茬儿”,要重点照顾——
“老任,四天时间你给大队送了两份‘大礼’,好在有惊无险!我敬你-”杨志金举杯道:
他意指王晴被杀案和王顺利自杀事件。这两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耗费大队很多警力,同时耽搁了查找宁赖子的进度!
“杨大,瞧你说的?这种礼,哪个愿意送呢?不过-命案发1破1,还省得刑拘、批捕、移诉,也算‘运气好’。如果王顺利活着,满世界乱窜,不光是社会一大隐患,我们恐怕连过年-都休想安稳?”豹子偏着头道:
“要感谢大队鼎力支持!我敬你。”
按工作职责划分,全县命案均归大要案探组主办,非正常死亡事件属派出所管辖。但所有涉及人命的现场勘验和尸体检验,都由刑侦大队刑事技术探组负责完成。
这一块工作,对判明死人事件是不是“命案”,尤为重要,也是每个派出所日常颇觉棘手的头等大事,一旦不幸遇到,都翘首以待—大队来人?
吉安探组在警局内部行政划分上,属于吉安派出所,办案业务受大队指导。探组和大队本部实际上是一体化运作,尤其在涉及人身死亡案(事)件上,难分彼此。
任友军是从大队提拔到吉安所任职的,一直视大队为“娘家”。亲归亲,场面上必要的客气,他得讲!
两人碰杯、喝清—
“‘二王’暂时是可以放一放。宁赖子是个‘大’问题?”亲面兽幽幽道:
“虽然是直接到大队报地警,但人暂住在城里,车子消失在八卦商城附近。你吉安探组对城区‘熟’,找人-还是全靠你们…”
亲面兽的潜台词很明显—大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天找不到宁远富,谁24小时-都别想安生?
晚上方老默没来,他心里很不爽!
老任圆睁豹眼,心道:
“这两天一夜发生了什么?我和雨桐等弟兄经历了什么?感情你杨志金是‘天黑不点灯-两眼一抹黑’。
不过—也难怪,他天天在查赌博佬!有些核心信息,他不一定晓得?要不要现在透露一些呢…”
杨志金看见豹子-不言语,便挑明道:
“宁赖子的面包车,不是倪雨桐一直在追嘛?怎么换成老刘了?所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任友军恍然大悟:
“亲面兽是在责怪所里不重视,削减了人手!-真是活天冤枉!”
他赶紧端杯,小声道:
“雨桐带个辅警,也去东湖了;还有沈千钧他们3个人。城里视频-还在继续看,我盯着呢!有些情况还不明确…急死人的,来-”
豹子要喝酒,事情在按谱子搞。亲面兽心情大好,咧着大嘴道:
“那就好、那就好!本身就是‘一家人’的事情,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早点找到宁赖子,我们都能解脱。方所英明、老弟辛苦,干一杯!”
从古到今都是如此—有些话本可以不说,三杯黄汤一下肚,不说便如刺哽喉。
“杨大,这两天发生很多事情,专案指挥部也未召集开会。估计是指望你那一组,带来意外‘惊喜’?我听说重点在‘杜三元’身上?”任友军说完,再次往小杯里添酒。
“我哪有什么惊喜,都是在面上晃,深入不下去。”亲面兽郁闷道:
“依我讲,不如直接把‘那里’端掉。靠不住一举多得?”
“端-怕是要姚局点头…”任探长嘀咕道,偷偷瞅一眼两位局座?
张正义和牛濛也正在窃窃私语——
“报警是-失踪,现在看起来—就是未见尸体的杀人案!”牛濛举起小杯道:
“你要伤脑筋了?”
张正义放下半截烟,端杯道:
“伤脑筋是小,找不到尸体…很难深入下去…喝酒!”
两位前任刑侦大队长喝下三钱闷酒—
“情况不是很糟!宁远富的活动半径-并不大,虽然有面包车,但受维持生计所限,他大多数时间—在北伏和城里,两头跑!”牛局道:
“他最后1次出现,是在八卦商城附近,而且是夜里开车向西去。应该说-那一刻,北伏方向的诱因,无需考虑,除非有特殊情况?
因而我们要重点研究—当夜他在城里的活动?将当晚城区所有的视频资料,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我相信会有新发现!
至于宣湖高速南颐收费站出现的面包车,我认为是宁赖子的可能性不大:
其一,他下半夜出城到乡里,送赌友、酒友回家-都有可能,但跑出县域,不符合他的日常行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