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的,美丽的身体。
疯了疯了!
她烦躁地刨了刨头发,渴望把自己脑海里乱蓬蓬的念头刨去。
——
因为第一周的拍摄多是围绕第一个案子和各种取景,没有赖静云的戏份,除了那次,一周相安无事竟然连碰面都没有。
陈安梨之前和公司那边公关部之类都有讲过,决不允许剧组里此类消息外流。
第二周,赖静云进组,着实掀起不小的风波。
全剧组都知道开拍当天女二号临时换人,之前原定的演员直接消失,而赖静云对着陆屿修大喊他名字,都让人记忆犹新。
所有人都知道组里空降一个关系户,咖位大的自然不在意,咖位小的,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一下。
有人说,她的国内某富豪榜前三的某大佬的地下情人;也有人说,她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换了三任靠山,之前一直活跃于各种偶像剧玄幻剧,这次居然被安排了个这么靠谱的剧组。
这些话,陈安梨和瞿清在茶水间听过不少,笑笑也就过去了。
每次只要有赖静云和陆屿修的对戏,或者说只要赖静云在场,陈安梨都会紧盯不放,生怕她任何一个冲动的动作或者话语被有心人听到拍下来,再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最后会被谣传成什么样。
好在直到这个案子结束,整场拍摄都算风平浪静。
赖静云虽然演技差,台词功底也一般,但是人设偏她自己本身的性格,蛮横任性泼辣挑剔,加上她长相确实不错,在一堆人里,有些被碾压,但也没有之前演的那么不堪了。
第二个案子结束那天是在酒店旁边的法院里。
天气有些阴沉,居然莫名和场景对上了。
长长的走廊空旷而寂静,所有正义人士和记者都已散去。
饰演云艺的赖静云独自承担一个长镜头。
原本是万人敬仰的大明星此刻背影落寞而萧条。
陆屿修饰演的时近白在背后喊她。
赖静云停了一下,回过头来,眼底的泪痕还未掩去,就看高瘦的男人向着自己跑来。
他的手里抓着她的墨镜盒,递过来:“你的东西。”
云艺抿着唇接过,犹豫了一下,开口:“你……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吗?我陷害了一个好人。”
“是你做的吗?”男人问得直接。
云艺苦笑:“是不是还重要吗?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做的。”
“是你做的吗?”时近白却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云艺瞪着他,有些为他的不解风情生气和委屈,她几乎是低吼的:“不是!可那又怎么样?法律已经判定我无罪,别人还不是说我有后台,连法律都要为我更改吗。”
时近白看着女人脸上划过的泪珠。和她红了的眼眶。
顿了顿,他抬手伸进口袋里。
云艺胡乱地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拒绝:“我现在没有心情给你签名。而且我已经声名狼藉……”
面前递上来的不是本子或者纸条,而是一方折叠整齐的手帕。
云艺错愕又尴尬地盯着时近白,就看他神情认真,好看的眉眼间是比法律还要公正而让人安心的舒展:“你没错。法律判定你没罪,你也要赦免自己。”
窗外的天依旧阴沉。
镜头一路拉远,长长的走廊擦得透亮,反射着屋顶的光,结合起来,竟然是一种别致的美。
“cut!”
导演在机位后面坐着,一直看着镜头拉到最后,终于出声喊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已经是这镜的第八次拍摄了。
之前赖静云每次都被中途卡,这还是第一次撑到结束。
已经超过手工时间四十多分钟,她这一镜不过,明天又是休息日,很有可能今天就一直拍下去,不知道要到几点。
那边,导演摸着下巴沉默着,在所有人都要绝望地做好熬夜加班的觉悟的时候,终于探出身来。
“好了,过!收工!”
一声出口,犹如皇帝大赦天下。
剧组工作人员都欢腾着鼓起掌来,互道辛苦。
陆屿修向陈安梨走来,她拿着小电扇,打开给陆屿修吹。
场务在那边宣布明天全组休息一天。
又把工作内容和之后的工作准备发布了一下。
因为天气预报下雨,而看情况明天肯定免不了一场大雨。
陈安梨安静听完,絮絮叨叨给陆屿修讲之后的安排。
“等下你还是先去洗澡,我叫餐去你房间。对了,你明天什么安排?”
陆屿修视线直直追着她:“你要去见他。”
陈安梨顿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茬,移开目光,转移了话题:“你不要回去看看陆总吗?或者,回学校之类,虽然课协调得开,但是你可以享受一下校园时光嘛。尽量别让太多人认出来就好。”
头顶一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