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便乱成了一片片散落在地面。
夜晚不止是静谧的代名词,它还深藏着危险与暴力。
“操!楚言你给老子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妈的,咱们走!”
闪烁着五彩灯光的酒吧里出来了一大票人,其中一个伤得最重的男生扭头朝酒吧里叫喊。
“哈哈哈哈我等着。”楚言悠哉游哉地慢慢踱步走了出来,身后也跟着一班人。
虽然对比那些堪称狼狈逃走的男生们,楚言的状况可以说是怡然自得,不过这是要在忽略他脸上分外惨烈的伤势的前提下。
“言哥,就这样放他们走啊?这群出阴招的小人就该揍到一个月都下不了床!”有人愤愤不平地骂道,他们玩得好好的,突然被下黑手,心情差的不行。
“你也说了他们出阴招,我们一开始就落了下风,能赢就不错了,下次再阴回来,现在散了吧……”楚言一改刚才面对那些男生时的嚣张模样,呲牙咧嘴的,“疼死爸爸了,这群孙子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嘶——卧槽好疼。”
“言哥你还好吗?”
“言哥要人送你回家吗?”
大家顿时七嘴八舌地关心。
楚言乐的笑了:“我是和人打架不是被砍了好吗?!怎么说得我跟废人似的。”
在或道歉或大笑的声音中,楚言跨上摩托车,嗖的一下骑着车隐秘在了黑夜里。
看似非常潇洒的楚言其实背对着他们皱起了脸,他脸上的旧伤加新伤被风这么一吹,那酸爽简直不敢想象。
但是从另一方面,楚言又极其享受高速飙车的乐趣,也就是所谓地痛并快乐着。
经过七绕八绕地绕回了家,楚言原本大剌剌的动作突然放轻了,他就在下摩托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他家好像有个人。
看着门口隐隐透出的光亮,楚言不禁皱起了眉,小呆子竟然不关灯就睡觉了?
楚言锁好摩托车之后才掏出另一把钥匙开了门,一片亮白的光亮扑面而来,楚言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在黑夜里待久了突然看到这么亮的光,有种眼睛都要瞎掉的感觉。
待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楚言忽然发现他以为应该已经去睡觉的顾珂正坐在桌边捧着本书,而她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慢慢抬起了头看向楚言的方向:“我在复习功课,顺便等你。”
楚言关上门,笑了:“啧啧,明明就是在等我吧真是别扭哈哈哈哈嘶——嗷好疼疼疼疼……”
一不注意,笑得太厉害扯到了伤口,楚言一个劲地抽气喊疼。
“你怎么了?打架?”顾珂放下了手中的书。
“嗯,小呆子去左边的房间拿医药箱过来,就放在柜子上。”楚言找了个能往后靠的位置坐下。
顾珂应了一声,起身去给楚言拿来了医药箱。
“小呆子,有没有好好听爸爸的话,乖乖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啊?”楚言打趣道,无时无刻不想着占顾珂的便宜。
“嘴都破了还这么多话……”顾珂提着医药箱走到楚言面前蹲下,“要我帮忙吗?”
“你?笨手笨脚地不让我的伤口扩大就不错了。”楚言接过医药箱,动作熟络地找出药膏给自己抹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小呆子,把脸伸过来。”
“怎么了?”顾珂乖乖把脸凑了过去,就见楚言伸手朝她脸上抹了过来,动作轻缓地给她上药。
顾珂怔怔地看着楚言近在眼前的面庞,明明是一张很破坏气氛的脸,却还是让她紧张的五指收拢,体温上升。
“好了,你的脸可以挪开了。”楚言收回了手。
“哦……”顾珂低垂着眼睑,慢慢地后退了几步。
楚言继续给自己抹药,没有注意到顾珂的异样,因为他经常打架受伤的关系,伤到哪些地方该怎么涂药也已经铭记于心了……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顾珂渐渐淡定了下来,找了个离楚言不算远的地方坐下:“楚言,你父母呢?怎么这么晚都没见他们回来。”
“我单亲,只有一个妈。”楚言动作迅速地擦好了药,语气隐隐带着笑意,却无法知晓他到底是在笑什么,“她可能在她哪个情人家过夜吧。”
顾珂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对不起,我……”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问就问呗,我又不伤心。”楚言关上医药箱,看了顾珂一眼,习惯性地挑眉,“你该庆幸她没回来,不然你要怎么解释和我的关系?”
“朋友啊。”顾珂回答的很自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楚言真是无法理解顾珂怎么就觉得他俩是朋友了,但是这个问题争辩起来也太费劲了,楚言索性就不理会了,起身去洗了把手。
“你每天都会和人打架么?”顾珂问。
“是啊,后悔么?”楚言擦着手朝顾珂走了过去,拿“朋友”一事发问,“后悔有我这样的“朋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虽然你的生活方式我十分不认同,但那毕竟是你自己选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