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刚的那一幕,无疑是会让本来就对胡人态度不好的一些人更加坚定的对胡人的态度,连带着本来还没有表态的,这下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毕竟一个被汉室驯养了两百年的乌恒都还是如此的异化,甚至是排斥汉人,那胡人还真的有教化的必要吗?有那个功夫,那个资源,同源同种的汉人都不知道繁衍出多少人了,那还养着胡人这种随时可能翻盘的角色干什么?
“久玉,你先离开吧!”相比于黄驹的愤慨,蔡旭虽然听不懂乌恒人在换什么,但胡人的战争口号,就算他听不懂,猜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三光政策之列的东西罢了,因此早就对此深有理解的蔡旭并没有关注他们刚刚的口号,也不在乎他们说的是什么,而是开始催促黄驹先离开了。
“是,主公!”听到蔡旭的催促,明白自己留在这里也只是累赘的黄驹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下了马车,在亲卫的护卫下朝着后面刚刚停下赶工的简陋营寨快步走去。
半刻钟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是有着督战队的监督,和各级什长,以及队长的呼喝指挥,但毕竟蔡和顶上去的都是新兵,那怕黄巾军士卒的新兵都是有着黄天信仰的宗教份子,但在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面对如此严酷的内心意志考验,依旧不是很多人能一直坚定地支撑住的。
尤其是随着蔡和撤退命令的逐级下达,失去了那一股逐渐失去理智的疯狂之后,曾经的坚定自然而然的就出现逆反了,就像寻死的人,死之前坚定无比,但绝大多数死过一次,没有成功之后,都会因为恐惧而放弃自我了断一样。
撤退的命令同样也让本来还告诉自己要决死的黄巾军士卒,也同样激发出了自身更加强大的求生欲望,毕竟可以的话,谁也不会想死的,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了一次选择后,这种感觉必然是越加深刻的。
这种情况下,当乌恒骑兵突刺的越加深入,局势看上去越来越糟糕之后,在各方约束下本来还算有序的撤退,就有演变成溃败的趋势了。
“已经阻止不了了,让督战队的人加快回来吧!我们直接撤。”眼看本来就在撤退的局势越加失控,蔡和面色凝重的对身边的禁卫军队长说道:“去把之前垫在陷马坑之上的薄板掀掉,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能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诺!”闻言的禁卫军队长当即带着自己身边的白来个禁卫去见他们队前不远处的地上的地板全部收掉了。
“撤...........”随着督战队都开始加快速度在离开了,本就在被挤压的黄巾军前锋心中本来就脆弱的那根弦彻底断裂了,不管是还有没有丧胆的,此刻还没有战死的前线黄巾军士卒,全都明白他们败了,明白这点之后,当恐慌的种子扩散开来之后,大量的溃散就无法阻止了。
就算有不跑的存在,也必然会被周围其他的同伴裹挟着一起跑。
“杀,杀穿他们!”眼看着眼前的汉人军队真的溃败在了眼前,就算是塔比的双眼之中也夹杂上了血腥和兴奋的神情,更何况是其他的乌恒骑士了,杀戮的欲望已经彻底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只可惜虽然在狂暴的骑兵奔腾突刺下,塔比带领的骑兵冲杀了进来,但也正因为深陷黄巾军前锋军阵之中,他和他身边的乌恒骑兵根本无法注意到眼前的汉人虽然溃败了,但崩溃的却只是前军的一部分,在那密布的连绵旗帜以及战旗后面,就连前军最深处的位置都还有着一支几千人装备精良,行动有序的军队,更何况是更后面的左右两翼,以及被三军包围的后军了。
看似因为失败而行动起来的动作,如果全面去看,却又能清楚的看出他们行动之间的秩序。
如果看到了,恐怕他们立马就能明白眼前的这一点溃败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甚至从全局看去,这溃败看上去反而更像是诈败引诱的布置。
只是现实是没有如果的,胡人以骑兵作战为主,压根就没有在战前搭建指挥台的习惯,而这样的习惯,一旦在战时没有合适的高地作为统观全局的位置,那胡人在靠近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失去对战局全局的变化窥视,只能是靠着有限的手段自我去揣测一些东西。
而此刻,塔比和赫耶力显然都是已经忽略了这一点。
因此就在赫耶力心中感觉一丝不对,但却还是本能的配合塔比加入了追杀驱赶黄巾军败卒的行动中的时候,黄巾军左右两翼的假装并没有被乌恒人发现。
战斗爆发的突然,演变的也十分迅速,在塔比和赫耶力的眼中,战争的节奏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的,也许敌人之前有过谋算,但战争节奏太快,他们冲的太快,敌人溃败的也太快了,以至于敌方前锋溃败,大队人手亡命的朝后面跑去,同时因为前军的失利,敌方左右两翼同样也在动摇着后撤了,这个时候任谁在统领这支攻打的骑兵都必然会选择继续加注的投入力量,去彻底崩掉对手的前军。
驱赶敌人的力量,去冲垮他们的中军以及后军,这是骑兵作战大胜仗时,时常用到的凿穿战术,从骑兵步入交战行列开始,还真没那支步兵在被骑兵打穿了之